舒九鸣没想过自己竟收了个傻徒弟。
不死之身说白了就是一块不死的肉盾,但肉盾也有溃烂和破损的时候,一但烂了不好好修补便会永远的留下痕迹。只是尽管如此,肉盾还是那个盾,盾的形态永远不会改变罢了。
舒九鸣甚是无语的瞥了一眼祈鉴。此时他趴在留香水榭的榻上,露着一大片光洁的后背,舒九鸣不好正面瞧他,只侧过了身清了清嗓子道:
“不死之身只是不死而已,身体愈合还是需要外力。若要靠你自己周转只怕要好几个月,难免落下病根。”
再傻的徒弟也是自己收的,能多教一点便多教一点吧。舒九鸣说完只觉得自己深藏功与名,她好久没这么耐心的对待活物了。
只不过这“活物”并不领情。一身伤竟还想着别的,一张口便是老成的说教。只见那榻上的人急急撑起半边身子,神色惶恐的问:
“千年什么灵芝应当很珍贵吧,给我用了岂不是不多了?”
真是废话。
舒九鸣一个“识货”的挑眉,但语气平淡的仿佛只是摘了朵花似的回道:“千年雪灵芝不是不多,而是千年只养出一朵。我自三百年前从大北取了它回来,悉心”
“只此一朵?!”祈鉴忍不住瞪大眼睛,出声打断舒九鸣,“就一朵为何要用在我身上?”
祈鉴焦急的语气让舒九鸣一时有些不爽。摘的是她的雪灵芝,他反过来嚷嚷什么?只见她当即口气不善的反问道:“为何不能用在你身上?”
祈鉴自知用了人的东西,也不敢说什么,当即不敢吱声了,只嘟嘟囔囔出几个“浪费”“不死”之类的词。
浪费?
舒九鸣愣了一下,这怎么就浪费了?
舒九鸣眼神瞟到了祈鉴穿了两个月有点磨损的外衫,继而想到了初见祈鉴时他的穿着打扮。莫非是觉得只要不死便不必在他身上花费过多?
风鸣上君不着痕迹的蹙了眉,她自小接受的教养便是“不可妄自菲薄”,人自当自爱自强。祈鉴这样表面逞强,内里自卑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只见她转过身子看着他,斟酌了一下语气略微缓和的问道:
“你虽是不死之身,但也是**凡胎,会疼会难受。雪灵芝救别人是救,救你也是救,何故要因为你不死,就不把你当个正常人来看?你这一百年便如此自轻自贱吗?”
她边说着边回想起方才的情景。那鬼车鸟如此凶悍,道宁却分毫未伤,想来是祈鉴知道自己不会死便替他挡了不少。眼下用了雪灵芝竟还觉得浪费,这人一贯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么?
而此时祈鉴与舒九鸣双目相对,看着对面清澈的眼眸中映出自己狼狈不堪的病相,竟马上仓惶的低下了头。他心里波涛翻涌,像是有什么要喷涌而出似的。
不知为何,他不敢看她。
留香水榭中一时静寂无声。
祈鉴低头看着榻上精致的祥云花纹。回想起今日道宁似有似无的试探:“风鸣上君这人如何?可欺负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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