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毕，廖修竹觉得头晕眼花的。
“乖，我给你吹头发。”顾鹤扶起廖修竹让他靠着自己，拿吹风机轻柔地为他吹着头发。
感到指尖发丝缠绕，顾鹤没来由地笑了，他今天才知道什么叫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
“你不能去招惹路行舟，听到了没有。”廖修竹仍然很担心顾鹤会沉不住气。
“好好好我不去招惹他。”顾鹤嘴上答应着怀中人，心里却早有盘算了。
“一听就是在敷衍，”廖修竹小声嘟囔着，“路行舟他很记仇的，到时候让你和我一样一部戏也约不到……”
“廖老师，”顾鹤佯作不爽，“你非得在我怀里谈别的男人吗？”
廖修竹立马闭了嘴。
“廖老师，我已经算是你正式的男朋友了吧？”顾鹤道，“那如果我想知道你和路行舟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会告诉我吗？”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二人之间一时寂静无话。
“廖老师，其实如果我想查，未必查不到。但比起这样，我更希望是你亲口告诉我。”顾鹤认真地看着廖修竹，“不管是什么样的过往，我都会全盘接受。”
听了这话，廖修竹的嘴角却慢慢地勾起一个笑来：“所有人，所有人都觉得我和他是……那样见不得光的关系，这你也能接受吗？”
顾鹤将人往自己怀里抱了抱：“我爱的不仅是现在的你，还有过去的你和未来的你。”
廖修竹深吸一口气：“其实我和他……是在同一个家庭里长大的兄弟。”
顾鹤的眼睛微微睁大。
廖修竹向他讲述了所有的过往，从那个贫瘠的小村子里孤独的孩子开始，支教老师的善良，被收养后的生活，路家人的善良与虚伪，那些故意被他听到的窃窃私语和饱含恶意的偏颇对待……
廖修竹早就放下这些事情，说起来的语气，同说起某部戏里角色的一生也没什么两样，哪怕这是他三十几来的真实生活。
“……所以，我没办法不听路行舟的话，从小就有很多人在我耳边说，你要好好地报答路家，没有路家就没有今天的我。路行舟不会这么说，但会这么做。我只能听他的话，做他的影子。不管什么事情，我总是要刻意比他差些，小时候考试我会故意做错题目，长大后我也必须在他的‘庇护’下才能活着，好像这样才能报恩，好像这样才是应该的。”
“放他娘的狗屁！”顾鹤大怒道。
廖修竹愣了愣道：“你别这么生气，他毕竟是帮了我许多……”
“所以呢？”顾鹤看着他，“因为他的父母收养了你，所以你就要守着路行舟一辈子？不计回报，没有期限地替他付出？资本主义也没这么压榨人的啊，那他父母这一单生意做得好啊，直接给儿子找了个终生仆人！你是被收养，不是在坐牢！”
廖修竹的眸子缩了一下。
顾鹤捧起廖修竹的脸，亲昵地吻了吻：“廖老师，你听说过煤气灯效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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