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蓝霁云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等我和哥哥把前些年你资助我们上学的钱还完,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哦对了,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骄傲的少女高高抬起头,甩着马尾辫准备离开。
阳光从打开的门钻进去,正好打在门口的地面。廖修竹一半身子站在阴影里,一半站在光里,使得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
像是想起什么,蓝霁云的脚步顿住,头也不回,少女的声音含着特有的尖利:“不要再去那儿了,你不配见她。”
就像一把剑,深深插进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廖修竹闭上眼睛,微微仰起面,仿佛看着空中一个虚无缥缈的点,使劲压下眼角传来的酸涩感。
脚步声越走越远,廖修竹仍然是那个姿势。
他是一个早应停止的人,但是命运还在继续,对于他来说,罪与债远远没有偿还结束,这痛苦的生活还是得绵绵不断地展开,每一天的夜晚还是会到来。
今天天气不好,白色的天空里一朵云也没有,像是一张乏味的a4纸。
顾鹤穿着黑色的正装,愤愤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他的心情不算太好,站在墓园门口,像是在等人。
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其实顾鹤对于母亲根本没什么记忆,因为她在自己三岁时就去世了,而自己那个爹又从来不提及这方面的事,他对她实在知之甚少,只从别人口中知道她是因为身体不好才去世的。
他从小就辗转在各个保姆阿姨之间,他爹每天扑在工作里,有的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小时候幼儿园老师让他们给自己的妈妈画一幅画,可小顾鹤连见都没见过,甚至都没发出过“妈妈”这个音节词。
他绞尽脑汁,最后画了只鸟上去。因为他见过他家那个燕子窝里一群嗷嗷待哺的幼崽张着嘴,吃下它们母亲衔回来的虫子,然后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难道自己的母亲也是只鸟吗?小顾鹤很奇怪,可自己现在见不到她,难道她飞远之后找不到家了吗?
幼儿园老师在一群人像里看到一只特立独行的鸟是很吃惊的,她忐忑地联系了小顾鹤的老爹,还把顾鹤的大作拍了给对方看。对方当时啥也没说。
小顾鹤那天晚上正趴在地上跟狗玩,听到熟悉的车子声音,欣喜地冲过去迎接爸爸。
结果就见他老爹黑着脸从车上下来,松了松领带和袖扣,面色极为不善。
顾鹤从小就会察言观色,一见这来势不妙,转身就想跑,结果碍于当时腿太短,被他老爹跟老鹰捉小鸡似的提溜起来,登时折腾得跟案板上的鱼一样,拿小脏手糊了他爹一脸。
然后就是惨痛的裤子被剥,无辜的屁股惨遭无情大掌亲密接触。
一巴掌,两巴掌,打得小顾鹤杀猪似的嚎。
“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无情阎王边打还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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