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山在经过雨天的洗礼后显得有一些阴郁。茂密的树林里,由远到近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小径中一辆疾驰的简陋马车外一个眉头紧皱的人用鞭子狠抽着马,马匹吃痛又加快了速度。
车轮在刚刚下雨过的栖霞山上溅起的泥浆,碾过石子或坑洼里,使得马车更加晃的厉害,帘子被震起能隐约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病恹恹的躺着。若不是阮软就是躺着马车的女子,都觉得这辆马车是为了给她治病才驾车那么急速。
她皱了眉头,又开始咳了起来。呼吸急促看着窗户,视线竟然开始无法焦距。
等到马车终于放慢了速度,阮软这才支起了身子用手挑开帘子,入目的是凤鸣崖。车夫瞧着阮软苍白的脸大口喘气,听起来总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就魂归西天。“叶朝呢?”问着车夫。
车夫并不多言,面具下那张脸不带感情的盯着有些死气沉沉娇弱的脸。他不知怎么忆起年幼时看到的她。那张娇艳堪比牡丹的脸,策马奔腾在上京,春风得意又张扬。
车夫竟不由自住的小心翼翼把轿凳拿下。
阮软匀着气,细细打量发现这车夫,即使带着面具遮住脸她依然觉得身形有些眼熟。
这人似乎是夏君和身边的人,阮软抬手制止了他。“不必麻烦了,要是被你主子看见,你也不会好过的。”
车夫手愣了片刻,阮家实在过于良善,面上不忍喑哑道:“厌秋对在下有一饭之恩。”
听到厌秋的名字,浑身激灵。那是她的婢女,面容有些崩溃,颤抖着手想要去揭开面具。
“呵。”一声不屑的笑声,打断了她手上的动作,头偏了过去目光看向树林。“你还是那么天真。”从树后走出一人,月白色的锦鞋沾着少许的枯叶和泥土。
一把拽起阮软,扯下了马车。踉踉跄跄的被拖到了悬崖边。
没有支撑的阮软站着有些艰难,大口的呼吸盯着荣安公主,曾几何时这个跟着她后面的娇憨女孩变成了这副善妒刻薄的狰狞面目。
艳丽的脸上满目是憎恶,怎么会是憎恶呢?就算是,也该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啊。
“于你,我问心无愧。”即使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要魂归的阮软此刻对荣安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太清楚荣安对她的所作所为,除了失望,她竟一下子分不出多余的情绪。
“问心无愧?你怎么会有脸说这样的话。若不是你本宫怎会时至今日还未嫁给叶朝!”荣安一步一步向阮软走去,“你为什么没有在流放的时候去死,你为什么在大殿上会活下来,你为什么还妄想可以翻案?”
“还装作对叶朝爱慕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恶心吗?”
“君隽?”阮软不懂为什么这个对她笑眼盈盈的女孩是真的步步紧逼要她去死。垂下鸦睫的阮软,柔弱不堪,楚楚可怜的样子。
荣安气红了双眼,在荣安眼里阮软总是这样一幅众人皆浊她独纯的样子,骗取同情,令人作呕。
荣安一把把阮软推在地上,“本宫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你明明知道你的祖父、家人甚至是婢女都被我弄死,你不是该恨不得杀死我吗?你露出这样柔弱的表情干什么,你以为本宫是被你耍的团团转的叶朝还是不嫌弃你是个破鞋的陆时来,因为没有力气来反抗本宫,觉得这样会怜惜你?在本宫这里装可怜可不管用。”弯下腰,掐住阮软的下巴逼着抬头只能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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