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双手插兜塌着厚实肩背慢吞吞走远,我转向刘丧,“刚才没说完的话……”
同样是双手插兜,到了后者这里是一番别样矜贵的风景,风衣绑带长长地垂下来,不时轻触他的小腿肚。
刘丧眼里浸着笑意,虽然有意掩饰,但能看出他心情特别好。
我一顿,所有线索在脑海中织在一起,形成了事情的真相。
“你猜到了?”他歪歪头,笑得无害。
“……”
我四下观察,把他拉到偏僻角落,这才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说。
刘丧讶异,“我可是挑起队伍内部矛盾、对同队人下狠手的,你不打算把我带到二叔那儿去?”
“你哪会无缘无故整这一出,我相信你。”我道,“再说,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也听胖子说了,那伙计本身就有点问题,要是心上没漏洞,就算布墙开个洞,他见到了也不会贸然进去。”
“是呀,”终于不用再苦苦维持无谓外壳,刘丧淋漓尽致地释放着恶意,“只不过小小地引导了一下,他就傻兮兮地落入了圈套。”
“我半路出家,身世的缘故,道上不少编排我的,报复的事我干得多的去了,你或许听说过,那些人——”
“大都下场凄惨。”他刻意咬重最后二字。
是,出发去平霞前我特意了解过这些,因此听见胖子逮着刘丧使劲儿骂的时候,我非常担心后者会在斗里进行报复。
“其实那时在南海王墓里,如果不是捡到了你,我是会跟吴邪和胖子开一点小、小的玩笑的。”刘丧自嘲地笑笑。
我愣了一下。
选择入这行的人,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死看造化,不指望别人向自己伸出援手,因为那不是对方的义务。
其实刘丧这人矛盾得很,所谓被看透的阴郁实则是表象,真正的内里,柔软又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善良。
不然,他早会在发现我看不见也听不清的当场,把我留在神道。
而不是为一个累赘引路、维护、提供帮助、带她逃命……认真且执拗。
“我与那伙计并无交恶,他却把我的身世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挂在嘴边。”刘丧用方言温吞地骂了不短的一句话,眼角眉梢的戾气略有消减,“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这瞬间,属于令道上人又忌惮又渴求、拥有极强听觉分辨力的人的骄傲彻底展露,“吴二白还需要我的耳朵,孰轻孰重他分得明白。”
他这话说得看似肆无忌惮,我却一下听出了门道。
一切维护与放纵都建立在他的优秀听力之上,只要他听力受损,那么他将被后者毫不犹豫地放弃。
是的,我怎么忘了,我们这种人从本质上,就和阳光下生长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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