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审神者总是会重复做同样的梦。
她梦见法阵崩坏如同水中碎月,鲜血喷涌仿佛烟花绽放,死神镰刀追随她的脚步,她亡命奔跑。尖叫嘶哑,泪水奔溃。结界破裂,透蓝的亮光分崩离析,宏大如管风琴声敬携乐曲终章的降临。
女人轻抚她的脸颊,喃喃说,对不起,伊甸,原谅我,对不起。
有金色眼眸静静凝望她。
我真的很讨厌你,但还是想你活下去。
审神者惊醒了。
她捂着喉咙翻身下床,剧烈咳嗽着冲到洗手间。她的咽喉剧痛,有如地底岩浆烧灼烈焰翻涌,炙烫得她仿佛连舌尖都品尝到了痛苦的硫磺味。
冷水冲走的污秽部分里带着淡淡的红,审神者抬头盯着镜子里满眼血丝的自己发呆,只觉得死了一个星期的人估计都没有她现在的脸白。
不多时天边就已经泛白了。审神者这才挪动已经站立得僵硬的身体,开始收拾洗漱。
今天是她去本丸就任的日子。
——说就任其实并不准确,那个本丸是她从前的本丸,应该说是“复职”。
“伊甸大人,其实您真的没必要回去。”
狐之助416跟着她,蓬松的大尾巴摇晃,脖子上的投影铃泠泠作响。
“您也知道的,他们对您的情绪,并不会因为一年不见就消减。”
“你这话说的,”审神者踢了一脚滑动轮不流畅的行李箱,好叫它走的方向回归正确,“又不是水银死了他们就不是我的人了。”
“水银大人的事您最好别告诉他们,”416一惊,费力地跳上行李箱,扒拉着扶手看她,“少人知道总是更方便保守秘密。”
“哎呀是是是,我不说,”审神者不耐烦地翻白眼,“就让水银躺在她那完美无瑕人设的棺材板里,成为他们回忆里那块最大的牌坊。”
416被她噎得无话可说。
就像“伊甸”是审神者的代号,“水银”同样。她是审神者的姐姐,直到丧生在去年本丸差点陷落的事件前,水银一直替今天才成年的她代理本丸事务。
“他们不会吃了我的,”审神者无所谓地耸肩,“再说我也只是回来看看而已,看完了我心情好了就走。”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刀呢。”
审神者又踢了一脚行李箱。
在狐之助对她说话不注意的沉默抗议中,很快就到了本丸门口。
初始刀陆奥守吉行等候已久,看清审神者的样貌时,爽朗的笑容稍淡了些,片刻后又扬了起来。
“没想到是你。一年不见,还好吗?”
“还行。还活着。”审神者笑眯眯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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