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再次敲响,鸟雀飞散。
单北野下了朝,急匆匆往寝宫走,想看看白诺有没有再闹出什么乱子。
大鵟一见了他就亲密地贴上去,站在他肩头收起翅羽,拿破掉的鸟喙在少主脸上蹭。
单北野不耐烦地挡开了它,门一开就见白诺换了一身彩头穿的纱衣,见了他便一脸恭顺地双手拍肩,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数。
那衣服是他刻意让灰鸿拿去的,想到白诺收到半透薄纱时候会有的屈辱表情,单北野就觉得痛快。
没想到,白诺竟然穿出了一身正气。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显得这好像是华服一样,一点没有窑子里那些族类的媚气,清傲如空谷。
单北野冷笑了一声:“白将军好识时务。”
“少主谬赞。”白诺朝他走来,温煦地说,“让我替您更衣吧。”
单北野咬牙切齿地望着他,眉头蹙起,眉峰锐利。
白诺这乖顺模样让他觉得更窝火,便一把打开了伸过来的手,说:“你礼数不对,这是部下对族王的礼,你不配。”
白诺忽一下凑近了,捧住单北野的后脑勺,在他的左右颊都亲了一下。
亲完以后他在对方明显更阴暗的神色里笑了起来,忍着自己心里的抗拒,说:“这下对了吧,彩头礼。”
单北野怔怔站在原地,如遭雷轰。
他昨夜对白诺的羞辱好像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对方显得根本就不在乎。
这让他无所适从,也挑不出错漏,半晌才吼道:“齐钊,给孤滚出来!”
只听门外哐当一声响,一张熟悉的面孔捂着肩膀滑跪进来。
白诺一看,这不是踹过他脸,又被他用琉璃扎过的另一个近卫吗?原来叫齐钊。
“少主,什么吩咐?!”齐钊一开口,狗腿子的本性暴露无遗,透着一股谄媚。
“既然白诺这么听话,想必可以带出去了。”单北野的目光在白诺和齐钊身上不断逡巡,“告诉他,今晨修路队发生了什么。”
齐钊抬眼,他眉心中间有颗痣,拧了一下,道:“俘虏暴动了,不肯为狼族卖命。熊族点了帐篷,豹族打伤了监工。”
单北野皮笑肉不笑地说:“收白将军做彩头的时候孤说过从此不猎俘虏,不过是以他们安分为前提的。可现在呢,孤又手痒了。”
白诺早已不期待他做个言而有信的正人君子了,只在心里担忧起来。
狼族需要劳动力,一场暴动不会带来灭顶之灾,但总会抓几个典型,以儆效尤。
果然,单北野随手抓住了白诺一把头发,把他朝外面拖去,嘴里说道:“就请白将军同孤一起观刑吧。”
白诺被他扯得一个踉跄,身上还是不雅的纱衣,暗自攥紧手,硬生生忍住了这种暴露在所有目光下的耻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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