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伊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叠的这么整齐的大额纸钞了,在这边交易都是零钞,数钱是一项技术活儿,穿越前……嗯?实体钱本来叫什么来着?
“你哪来这么多钱?”乐伊惊愕。
他不晚上才说他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就是五千吗?
转眼就拿六千出来,存心打脸吗?
“我儿子女儿都在外面打工,给我邮回来的钱。”于一鸣摆摆手,赵春生默默得拿出一个同款纸包。
“我这里有四千,我大儿子给我邮回来的。”
乐伊一直因为时代因素忽略了一个重要现象。
桐梓村是留守村,整村的15到40岁的青壮全部出去打工了,就连赵羽飞也是出去逛了一圈又因为智商上的硬伤被送回来的,村里只留下25个15岁以下的留守儿童和81个40岁以上的空巢老人。
乐伊上辈子看多了留守儿童、空巢老人的新闻,她以为这种情况很常见。
当时满中国都是这样的留守村落,北边的往南跑,西边的往东跑,东南的往国外跑。前面两者的绝大部分都是想要在他们客居的城市扎根,最后一种就很神奇了,一个劲的往回跑。
可是这是94年,不是04年也不是14年,这样的留守村落实际上并不多也没有形成规模,这也意味着,他们打工赚到的钱比起种地的收入对比更加鲜明!
岭南省农民一年的纯现金收入(不包括自留未售的粮食以及其他农副产品)也不会超过400元,公职人员账面月收入在200元上下,但是因为财政紧张时常不能足额发放。
但是在东南沿海地区的农民工,普遍月收入是500到800,个别外企甚至能开出1200元的高薪。
而农民工的节俭有目共睹,打工三五年攒下几千块钱更是不罕见,现在家里遭了灾,要重新买地,分田,自然能拿出更多的钱。
乐伊没有矫情的说不能拿,他们自己买安身立命的土地,本来就是应该他们自己出钱,原本只是以为他们没办法才头铁地当个责任似的一肩挑着,要给他们把安置土地弄下来。现在他们自己拿得出钱,她当然不会再坚持。
那不叫头铁,叫脑残。
没有亲身参与建设是很难投入感情的,甚至在个人情感上也会有被边缘化的不安。
乐伊不干这种蠢事,实际上除了给赵羽飞付医药费,乐伊没直接给过桐梓村任何一个村民哪怕一分钱——就连赵羽飞的营养费她都没出。
从她手里流到桐梓村的每一分钱都是工资和奖金——她连给他们赚加班费的机会都不给!到点了就亲自下场撵人!
她想的是:“既然全村都出去打工了,那村里应该不是只有你们收到了这个汇款吧?”
乐伊和于一鸣眼神一碰,互相之间眼里都燃起了幽幽的火。
清晨,土地庙。
辣椒厂的工作难得停了下来,整个桐梓村106人全部汇聚在这里。
瓦房没开灯,阳光透过低矮的屋檐洒进来,落在他们的脸上,落在密密麻麻的人头上都显得稀薄,每一个跃动的光影都像是希望的火焰。
乐伊站在最中间,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拍着厚厚的一沓儿钱:“你们信我吗?”
“信的。”
“咋能不信呢?”
“现在我给你们找了一个机会,一个桐梓村百年难遇脱贫致富的机会。”乐伊的目光一放,环视一圈,每个人都觉得乐伊是在看自己,“买下这块地,抓住这个机会,以后咱们再也不用缺衣少食,不用担心泥石流会冲垮房子洪水会淹没房子,老人能看病,孩子能上学!信我的,就跟我一起干!”
乐伊的话术还没完全展开,忽然人群中就举起一只手,辣酱厂的大妈说道:“你说咋干就咋干!”
乐伊:???她安排的托不是她吧?
可是看着那双真诚炙热的眼睛,她才恍然意识到,这不是安排的托,这是真心实意对她的信仰和盲从。
乐伊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桐梓村的威望是特殊。
这种威望来源于她抱骷髅而来的神奇开场,好奇,惊惧,畏怯,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原本是带着提防和排斥的。可是当他们站在远处看着山体滑坡掩埋村庄的那一刻,那个站在队伍最前面的身影就只剩下带着少许迷信色彩的崇拜。
乐伊开家电维修铺子,带着几个人去了趟省城,隔天就带回来了数万元的订单,这些事情比起是因为智慧,他们更相信是因为玄学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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