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路上,前朝罪人戴上镣铐,游街示众。
百姓是看不清车上人的模样的,只瞧热闹似的看着游行车,四处议论着什么。听说车上出名的是什么前朝太子,原本是一方之王。这次罪臣游行由太子陈皓前来主持,这当今太子与前朝太子相对,可是稀奇事。
“时间到了。”陈浔龄坐在高座上,他现在的身份是宸国太子,因为新朝刚立不稳,他的周围有二十几位的侍卫守护,若莲花芯一半被护在中间的高台上。
听见浔龄下令,刑部尚书慕容修点头,便拿出圣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前朝太子与前朝四王爷,毒害其父、兄弟相残,实为孝道败类,名教罪人。朕深恶之,依律当严惩不贷。然念及其父死前德高年劭,朕不忍杀其子,特从轻发落,着废太子,新赐名‘猪猡’,贬为官奴,驱逐其流放于季国。”
圣旨念罢,浔龄握紧的拳终究松开。他亲自走了下台,只是他下台时,周围侍卫也紧紧跟随。本朝就浔龄一个‘太子’,陈中天极怕有人暗杀,特意重重防卫。浔龄挥袖,示意侍卫不再跟,他亲自走了下台,他想亲自送别令肆。这一流放,恐怕今生再也见不到。
“你认罪否。”
大庭广众下,浔龄站直居高临下,看着囚车里的令肆。他蓬头垢面,好似背部有伤,无法坐直。此时此刻的令肆,萧索落魄、好似陷入污泥之中,狼狈不已。但在浔龄眼中,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雪莲。浔龄深深以为脏的不是翡令肆,而是自己。
“我无罪。”
令肆抬头看浔龄。之前那竹青色一身有儒雅气息的浔龄,如今头戴白玉冠,身着杏黄长袍,满翠八团龙加身,金丝环边。还有身佩玉环,璎珞盈垂。
令肆再如何愚昧,也知道一切的变数都是出自面前之人。他现才明白,那陈学士,便是陈中天这个谋朝篡位逆臣的‘儿子’。是他,最直接毁了一切。
“事到临头仍不悔改。”浔龄的言语是疏离冷淡的,但他的眼却满是通红的血丝。他万想不到当初那高贵的太子,如今被丢了这曾关猪的笼子。浔龄不同于令肆,她极其知晓自己是女儿身,所以知道一切来之不易。
我知道你如今这副模样,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毁了你。你救过我,你尊敬于我,你说过不揭穿我女子身份,你做到了,哪怕如今你我敌人相见,你仍遵守承诺。
浔龄满眼端着泪,为了掩人耳目,她咳嗽了一两声,迅速擦拭干净泪痕。
“你将被发配去季国,再不可能回来。”浔龄的声音已有鼻音了,她的声音逐渐变轻,她道:“你有什么想问、想说的?”
“阿骛是你杀的吗?”
令肆的目光是冰刃,直直插入浔龄的眼中。
浔龄听此,愧疚涌入她的怀里。她的泪再止不住,蓄在她眼里的泪哗啦落滴落,眼界模糊,她再看不清面前的令肆,只一股落泪。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挥手道游行开始,就转身离去了。她虽不说话,但已是表态,她默认是她杀的人,是她负下的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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