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阁上,仅闻得清脆的步声。
“肆儿。”至了走廊处,皇上停了下来,缓缓转过了头,看向了他,过了许久,方才缓缓说着:“到塞北那地方的这些年,苦了你了。”
“父皇如果是愧疚,不妨请一壶好酒。”令肆抬起了头,对着面前老迈的人儿,眼神里是说不清的情绪。他对这位皇上没有任何感触,毕竟早年便离开了京城,对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多大感触。
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改日罢。”皇上笑着,他晓得现在说酒,倒是还久。于是转了头,看向着外面银装素裹,看着雪花,一片、两片、三片……九片十片的落下,消融在大地。这时候,仿佛整片天地都静了下来。
直到皇上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方才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寂静:“知道为什么朕让你一出生就去塞北了吗?”
“让儿臣去塞北,许是磨练,许是保护。”令肆很自然的回答着,他早已看得清皇上心中的思虑,尽管语气还是十分的淡漠。他也看向了走廊外的白雪,眸子若潭水瞧不清底部:“至于储君之位……两位哥哥自幼在父皇身边,父皇应知道三哥莽撞,四哥谨慎的。”
“从三哥派刺客隐藏在假山里打算刺杀的时候,父皇就彻彻底底放弃了三哥。”
“原本这个位置应是四哥的,他的性子并不懦弱,只是太会掩藏自己的锋芒。但父皇,却最早不考虑他。”
“哦?”皇上觉得越发有趣,看向了他的侧脸,微笑着:“说说看。”
“皇后苏氏是当朝丞相的闺女,父皇怕外戚夺权。”令肆的话的确是一针见血,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着:“其实父皇最疼的是三哥,可是父皇发现,在儿臣离开的十几年内,三哥莽撞的性子非但没有改,反而更加放肆,越发得目空无人。所以父皇,也就放弃了他。”
“没想到你的年纪最小,分析事情起来倒是条条有理。”皇上用着赞许的眼光看着面前的小儿子,继而感慨着:“朕绝对没有看错人。”
“或父皇知臣,故而立儿臣为太子,可是父皇难道没有想过他们有的儿臣没有。”令肆锐利的目光犹如一把刀刃,深深刺入皇上的心中:“儿臣和父皇是真正的君臣,名义上的父子。”
这话说得直接,也唯有令肆的性格才敢直言。
“朕知道。”见令肆击中自己的顾虑,皇上只是苦笑着,仰天长叹:“但若真的要从亲情和社稷来选,朕宁愿选的是社稷。”
“父皇英明。”令肆见无法劝得了自己的父亲,也就作罢。毕竟君臣的身份摆着,也无法说些个什么。
“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接下来,去见朝臣吧。”皇上无奈地笑了笑,迈着步,缓缓走了下楼。
而令肆虽是皱着眉,也还是跟着了皇上的步伐。
“臣等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圣旨再念了一遍之后,从三品以上官员匆匆向台上行礼,自然了,行礼的,也包括着四王爷临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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