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之际，佘灵玉的生前种种开始似走马观花般一一浮现。尤其是从几十年前，戚素衣初入杏花廊桥的那段记忆起，变得格外的清晰。
记得戚素衣刚入杏花廊桥开始，佘灵玉还只是一个元神境初期的妖兽。起初他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族修士的印象只是一个——强大，非常的强大。他这个元神境的妖兽在她的手下竟是走不过一招。
随着时间的推移。戚素衣对佘灵玉所表现出来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后者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心生戒备。而当戚素衣取出一本可供妖族修炼的功法又传授他其中的要点与心得的时候，佘灵玉这算是彻底认了这个从天而降的“戚姐姐”。
虽然，他心中也有不少的疑惑。例如：一个人族修士怎么会对一们妖族的功法了如指掌；为何对方只是一味的付出，并未向他索要任何的报酬。
不过，一切的疑惑随着这几十年风平浪静的光阴流逝都被佘灵玉抛之脑后。毕竟，一个元神境的修士也不过七八百载的寿元。若是戚素衣真对自己有所图谋，犯不着搭上那么多的时间。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那门经由戚素衣传授的功法，一门货真价实的顶级玄介功法。
他佘灵玉虽然坐拥整个杏花廊桥，但在那么真正的大宗门看来，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入不了眼的野修。莫说是一门切合自身的顶级玄介功法，就是一门上品玄介功法，佘灵玉都不一定能拿的出。
回到当下，佘灵玉被戚素衣取走了心头的全部精血，声音沙哑，如同迟暮老人。
他缓缓开口道：“戚……戚姐姐，能告诉……”
话说至一半，又有大口的鲜血从喉咙向上涌出，佘灵玉的口腔中瞬间被血水堵得只能发出呜咽声。
戚素衣立起身，甩了甩鲜红的手掌，随后又用那手掌缓缓推向自己肩头的素白衣衫。
左半边肤白如雪的肩膀、纤细的手臂逐一呈现在佘灵玉的眼前。佘灵玉很是不解。
随后，戚素衣再次褪去另一半的衣衫，同时说道：“你曾今问过我，为何不管我在外头穿什么衣服，贴身的永远是这件。现在我告诉你，不是我喜欢这件衣服，恰恰相反，我很讨厌它。但是没办法……”
下一刻，呈现在佘灵玉眼前的一幕令他垂死之躯骤然瞪大的眼睛。
戚素衣的上半身肩头向下早已面目全非，皮肤没有一寸完好，密集错杂的经脉彼此交错打结，五脏六腑被揉成一团。
随着她寻常的呼吸，佘灵玉甚至还能看见某几根主筋脉中有灵力堆积，鼓起老大的一个囊包。
“没有这件法袍压制，我可吃不消这些经脉带来的苦楚。这些都怪我当年练那法门心切，不小心出了岔子。不过不要紧，失败了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佘灵玉依旧是呕血不止，显然是很难再次言语。不过，他的眼神却是依旧盯着高高在上的戚素衣。
戚素衣不以为意。她开始运转起功法，并且对着佘灵玉说了最后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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