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尘一直昏迷,眉头皱得紧紧的,身子无力挣扎,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嘴里不住的说着什么,似是被梦魇缠住。
身体烫的简直都能滚鸡蛋了!
夏子规心急如焚,怎么都叫不醒他,只能看着他受着折磨,却还忍着连一声□□都不曾发出。
他过去,一定过得很不好。
一想到这,夏子规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正不知所措时,夏子规突然想起那天在茶馆里听书,说万沧门人嗜血好杀戮,当时只当是世人对万沧门妖魔化的描述,此刻却灵机一动,想到办法。
也不管这办法行不行得通,夏子规就像抓到什么救命稻草,拿刀划开自己的手臂,凑到路尘唇前。
鲜红的血液顺着纹理一滴滴渗透进去,路尘苍白的脸色果然和缓了些。
夏子规一看有戏,心中惊喜万分,施以内力加大血流量。
路尘也更加贪婪地吸着,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下来,像干涸的沙漠里遇到一片甘霖。
一个地方流干了,夏子规便又割出一道伤口喂他。
半晌,路尘渐渐恢复了意识。
在他眼神恢复清明的一瞬,几乎是排斥一样的将夏子规推了出去,可身上根本没有力气,反倒是把自己推得后退,夏子规凑过去,柔声细语地说:“没关系,喝吧。”
手臂凑近,本应平滑如凝脂的肌肤上,多了几道伤口,路尘皱眉避开,把头深深的埋进臂弯里。
夏子规知道,他在用最后残存的意志与耽蛊做斗争。
夏子规学娘亲哄自己的样子,轻轻抚着他的背,声音婉转的就像唱歌一样:“我没关系。”
路尘一动不动,可他的拳紧紧握住,几乎已嵌进肉里,额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度忍耐。
刚刚还是屹立于血泊中的杀神,此刻却无助地似一头困兽。
夏子规不忍看他这样,叹了口气,几乎是暴力地扯开他的胳膊,将伤口凑上去。
路尘在抵,夏子规没收住力道,猛的将路尘撞倒在甲板上,激起一阵水花,溅湿了衣衫。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线条,小腹隐隐现在其中,透着血色,夏子规有一瞬愣神,视线在他身上缠绕了几圈,才看到从他袖口中掉出一红色的东西。
定睛一看,正是那会骂人的小鹦鹉,那只整日戳路尘的头,却在危急关头想凭一己之力救她的小鹦鹉,此刻被那么大一只剑刺中,已了无声息。
路尘竟带上了它。
夏子规百般的不是滋味,看着眼前虚弱的人,愈发觉得难受。
面上有了些许血色,路尘被制住动而不得,却还是把头侧过去,紧闭的唇已泛了钳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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