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很开心。
既然有了当初的约定,司空凡和欧阳齐自然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他们平常也会有任务。
像现在,司空沅就是在等执行任务回来的欧阳齐。
而听了司空沅的话,牧天行也是洒然笑道:“你的大师兄可真幸福,每次都能有人等他回来。”
司空沅微垂眉眼,莞尔一笑。
牧天行的记忆却是悠悠荡荡,飘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候,也有一个姑娘总会在家里等自己回来。
然而,那年冬天,当他回到家时,却发现雪地里满是鲜血。
当真是一生的懊悔。
牧天行的思绪被司空沅惊喜的声音打断:“是大师兄,他回来了。”
只见,远处果然有一道身影穿过雪花缓缓靠近。
司空沅盈盈跑了上去。
而牧天行则是摇头失笑,蓦然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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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州,辽阳。
微雪阵阵,迎风如絮。
沐霜园中的那片小湖边,当初那七位年轻人中的雪白狐裘大衣女子不知何时回到了这里,在岸边静静坐着。
她的身边放着那架淡紫黄色的古琴,她的一手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拨动着冰寒的湖水。
不知何时,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正是彼时让他们七个年轻人南下的黑袍老者。
也就是燕遗族的领袖人物。
黑袍老者对雪白狐裘大衣女子的回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淡淡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雪白狐裘大衣女子娴静答道:“挺早的,我在南边没有太多要做的事。”
“哦?”黑袍老者轻轻一挑眉,微笑道,“所以,意思就是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了?”
“嗯,差不多吧。”雪白狐裘大衣女子恬然点头。
“如此便好。”黑袍老者点头,“那么,你接下来的打算呢。”
“等。”雪白狐裘大衣女子干脆而简洁地说了这样一个字。
“等?”黑袍老者负起了手。
“他会来北境的,而且,应该很快了。”雪白狐裘大衣女子嘴角略略勾起,十分矜持地抿嘴笑道。
黑袍老者呵呵而笑:“你应该会很期待与他的见面。”
话音落下,黑袍老者化作一缕黑雾消失在原地。
而雪白狐裘大衣女子则是缓缓抬起拨动湖水的手悬在眼前。
但见其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那一只柔弱玉手上的水珠就是悠悠飘转而起,在其指尖迅速凝结,化作一朵冰花。
她看着那朵冰花,嘴角浮出了让人略微感到有些诡异的清冷的笑:
“我确实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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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在常人眼中本该是风雪最大的地方。
实则却是不然。
这几日的长白,反而无风无雪。
只是,温度确实是低到了极点,远非外界可比。
大概可说是极寒。
长白深处的那座冰湖在如此温度下自是早已结满了冰。
辛蓦然在湖中央凿了一个洞,静静垂钓着。
而曲枕烟就安然待在他身边,翻看一本小册,册子里是辛蓦然最近一年写的词。
辛蓦然是剑狂,词道上也是一绝。
其词走的是当年东越词狂苏瞻的路子,在天下间流传颇广,早已有了词狂再世的名头。
待在长白的这一年,难得清闲下来,辛蓦然自然也没有落下写词。
曲枕烟虽然更擅长写曲,但对词也有属于她自己的理解。所以,她经常和辛蓦然一起看词,斟酌字句。
两人在这长白山间,当真是渔樵耕读,毫不悠闲。
后来他们回忆起来,在长白的这段时光,虽则苦寒,却真是非常快乐的一段日子。
可惜,辛蓦然终究是闲不住的人。
他的心里也有天下、也有家国,还有那群生死与共、或老或少的兄弟们。
否则,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会追随卫晗非的步伐去走上从政的道路。
作为最了解他的人,曲枕烟无比清楚,辛蓦然终究不是那种能够安然闲居的隐士。长白山的时光固然快乐,可还是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啊。
这,才是真正的辛蓦然。
这,才是她爱着的辛蓦然。
而现在,似乎就是离开的时候了。
辛蓦然轻轻甩钩,钓起一尾鱼弹入鱼篓中,却没有再放钩,而是看向身边明媚动人的曲枕烟,微笑道:“阿烟,我们这些词怎么样?是不是可堪入天下前十?”
曲枕烟戳了一下辛蓦然的额头,娇俏笑道:“少臭美啦,是不是天下前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这颗心是早就开始往外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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