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沉,胭脂一般的霞光铺进屋内,映得赵妙元平静无波的脸庞更添三分艳色。
进屋时天色尚早,此时屋内的光线却已暗下,远处案桌上本来插着的香火也已经燃烧到了末端。赵妙元不耐那些烟熏火燎的香篆,加之这间屋子于她而言是静心之所,因而屋内只有上供用的香品。此刻香火已尽,屋内只余清甜舒爽的沉香气息。
赵妙元鼻尖轻嗅,似乎也意识到时候差不多了,缓缓睁开了双眼。方才静修时精神过于集中,未曾察觉,这会儿五感恢复,她这才听到门外似乎传来了几句有意被压低了声音的争执声。
怎么回事?她心想。静修是自己日常要做的功课,即便今日比往常要推迟了时候,院里服侍的人定然也是不会来门前打扰自己的。怎么此刻竟然还发生了争执?
她连忙起身,打开门发现院外站着的是画扇和‘周姨娘’。
“怎么回事?”赵妙元开口问道。
“回夫人,周姨娘说是有事要找您。”画扇见最终还是打扰了赵妙元,觉得自己失责,连忙请罪。
“真巧,我正好做完功课。”赵妙元微笑着看向画扇。她不习惯像上位者那般对身边人说出像是施恩一样的话,但画扇明白赵妙元的意思。她没有怪罪自己和‘周姨娘’的声音惊动了她,也没有怪罪自己竟然没有拦住‘周姨娘’。
“你有什么事吗?”刚刚做完功课的赵妙元一身素衣,面容沉静。明媚的五官带着祥和的气息。
江樊收回盯着房门的目光,回过神来给她行礼。
成婚三载,江樊知道赵妙元有每日静修的习惯,并且这个习惯风雨无阻,不容任何人打扰。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踏足过这间屋子。就像他的书房,即使他是愿意让赵妙元进入的,但赵妙元却依旧守着无邀不入的死规矩。
当然,有时候其实他也不确定这两间屋子的存在究竟是不是一样的。因为他从来不曾问过赵妙元,他能不能进去。
而且,他自问他的书房里没有不能让赵妙元翻看的秘密,但是赵妙元的屋子呢?他想起刚才赵妙元关门时,自己透过门缝看到的一个剪影。他依稀觉得那似乎是一块牌位,但是又不敢相信。如果那是一块牌位的话,为什么要放在这间屋子里,又为什么要每日都为它上供呢?
江樊忽然意识到,也许他从来不曾了解过赵妙元。又或者,他从来不曾试着去了解过赵妙元。他们的三年夫妻情分,实在淡薄得可怜。
“周姨娘?”赵妙元见江樊半天不说话,再次问道。
“回夫人,我有一不情之请,望夫人成全。”江樊回过神,装出一副可怜又娇羞的姿态。
平心而论,周苗的长相虽然称不上绝色佳人,清秀可人却是毫无疑问的。加之江樊见惯了宫中女子撒娇发嗲的姿态,学起女子形态,不仅可以说得上是得心应手,甚至比赵妙元更妩媚,比孙幼清更娇俏,比周苗更灵动。
此时有意扮作楚楚可怜的模样,便是再铁石心肠的大丈夫都要为之动容,偏偏画扇和赵妙元不吃这一套。画扇本就对‘周姨娘’这个身份有所不满暂且不论,赵妙元瞧着江樊这般娇滴滴的样子,心里却也只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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