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金殿之争(完)-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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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打不过,那就换套路。刘贞这个人应该是没救了,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被撸下去,必须得把他的价值利用干净才行。

  詹闶不是说要让刘贞赔偿八万贯吗,就从这点入手,不管最后价码能压倒多少,给他戴一个“贪婪无耻”的帽子却是必须的。

  然而詹闶哪还怕这些,你说贪婪就贪婪吗,就算贪婪你又能怎么样呢?直接扔给他们一句话:“不想赔钱也可以,只要能赔一张相同的纸就行。”

  他也知道,这些人演来演去就是演给阿棣一个人看的。作为阿棣最坚实的盟友,他自然不能让阿棣在这种事上为难。

  等到某御史的质问和谴责完毕,长叹一口气道:“你们赔不赔是你们的事,贫道要不要是贫道的事,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你们也遇上同样的事,还能记得今天的自己是什么嘴脸。”

  说完也没有就这个御史的话进行回击,转身面向阿棣:“陛下,贫道刚刚心有所感,偶得不成体统的卜算子一首。可否允许贫道在大殿中念出来,请诸位大才们指点一二?”

  詹闶的诗词,随着詹家书馆里的定场诗,早就传遍了。不仅阿棣知道,可以说这殿中的大臣们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

  名教分子们可以骂詹闶是妖道,可鄙视《燕山新报》上的文章狗屁不如,却没谁敢说詹闶的诗词有什么不好。

  这个时候,詹闶说自己偶有所得,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讽刺挖苦他们这些正人君子呗。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想听听,这首卜算子是什么成色。

  大臣们都不反对,阿棣就更愿意听听了。有时候他真的有点怀疑,詹闶如此反感名教的一个人,专门写那么多诗词出来,单纯就是想打脸而已。

  他想的没错,詹闶抄了那么多诗词,还就真是为了打脸。否则一个定场诗而已,随便凑合几句又不是不行,甚至不要都没关系。

  阿棣表示想听,群臣也竖起了耳朵,詹闶来回踱了两步稍稍装个逼,顺便找一下最合适的语气和情感代入。

  片刻之后才提高了声音,让排在最后面的人都能听得到:“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待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这首词名叫《自嘲》,但是用来嘲讽也完全没问题。詹闶又把下阙后半句的“论”改成“待”,更适合于大范围打击。

  要说这首词的质量,并算不得特别高。可关键在于他贴切啊,短短四十多个字,把穷酸书生的丑态揭露无遗,刀刀见骨,丝丝入扣,辛辣又深刻。

  如此直白的讽刺,足以让每一个名教分子恼羞成怒。可想要回击却没那么容易,首先你得有急才,其次还得对方有黑点,两样都不具备,就只能干生气。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大殿里至少九成以上都是同伙,丢脸也丢不到哪去。

  詹闶本来就是仇家,不必在乎他怎么看;而在皇帝面前丢脸,好像也算不得什么;至于那帮子靖难军出身的粗胚莽汉,怕是连句完整的诗都念不出来。

  可詹闶既然已经上手了,就肯定不会叫他们轻易躲过去,这点不舒坦才哪儿到哪儿啊,差着意思呢。

  仰头盯着不远处的大柱看了片刻,又仿佛回过了神的,冒出一句叫人极度不适的话来:“噢,对了,这首词贫道不申请保护。”

  什么叫恶心人,这才是高端啊。明明就在骂你们,却还要告诉你们,这首词会传遍天下,你就说气不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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