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学拉开椅子坐下。
他隔着玻璃和蒋存杰四目相对, 暗潮汹涌的气氛涌动在两人之间。 蒋存杰死死盯着夏学的脸。
这么些日子没见,这小鬼比以前瘦了不少, 脸色泛着不健康的苍白。
也不知道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
蒋存杰不自觉抓紧椅子扶手,哑声道: “你终于肯出现了。”
夏学平静地说:“听说你今天判刑,我来看看。”蒋存杰冷笑一声,“看见老子没吃上枪子, 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夏学诚实地说:“是。”
他本来以为蒋存杰干了那么多坏事, 至少要拉到刑场枪毙,结果还留下 了一条狗命。
是不是这些臭有钱人的运气都这么好 蒋存杰目光深邃如井,“我要蹲监狱去了, 这下你高兴了”
夏学低头搓了搓衣角, “你不是拉了丁叔当替死鬼,为什么又主动自首 "蒋存杰笑容带着自暴自弃,“不是你说, 叔去坐牢了,你就回来”
夏学手指僵了僵。
他又听见蒋存杰声音沙哑地问: “这段时间躲哪去了”
夏学没吭声,蒋存杰看出他的防备,哼笑道: “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怕我对你做什么”
夏学沉默了一会儿,敷衍地说: "去了一个你找不到我的城市。” 蒋存杰太了解夏学, 他不想说的话一个字都别想从他嘴里撬出来, 他没再问下去,举起拷着手铐的双手, 比了个大拇指,“你他妈够厉害,老子认输了。”咬出一道齿痕,“你现在还能反悔。”蒋存杰自嘲一笑,
夏学抬眼对上他的视线,蒋存杰嗓子眼发干, 多了几分少见的紧张,“我听那臭小子说了, 咱们闺女还在你肚子里。”
夏学下意识想用手挡住小腹。
可是他怀孕已经将近七个多月, 再怎么挡也挡不住。
夏学索性松开手,不再遮遮掩掩,蒋存杰莫名有些口干舌燥:“你是不是"
夏学打断道:“你别想多了,不是我不想打, 是打不掉。”
蒋存杰眼神黯了几分。
夏学别开头,“如果能打掉,我才不会心软。”蒋存杰喉结微微滚动,“这好歹是我们的闺女
夏学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当初不是你说不要女儿的吗“
蒋存杰心虚地改口:“只要你生的,老子都喜欢。”夏学不屑一笑,他看着蒋存杰注视他小腹的视线, 忽然想到什么。
半晌,他冷冷地说:“所以你是为了孩子, 才主动自首的吗” 蒋存杰顿了顿,接着磨牙起来, “老子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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