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短暂和平的终止(五)-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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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二天天亮之时,更多宋军赶到潼关之外。进军陕西的‘门’户大开,向西大概300里是长安。夺取了长安,冬季的作战基本完工。

    在距离潼关几千里的西北位置,‘阴’云密布的天空下,郝仁王爷的军队正在准备早饭。此次前来讨伐察合台汗国与窝阔台汗国之前,忽必烈大汗给郝仁封了个王爷的头衔。孛儿只斤家的万户,在大宋看来没什么特别的了不起,然而在草原尊贵无。封了王爷,意味着有了封地。大汗忽必烈按照‘蒙’古的规矩,把一部分窝阔台汗国的牧场分封给了郝仁王爷。

    郝仁对此并没有感觉乐观,他此时也根本没考虑脚下的土地是不是大汗分封给他的牧场。万户问旁边摆‘弄’设备的参军,“测量好了么?”

    虽然是大冬天,摆‘弄’设备的参军们几乎呈现要冒汗的模样。听到郝仁万户的问题,摆‘弄’方解石与指南针的这帮人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不急,仔细测准。”郝仁淡然说道。

    指南针测量出来了方向,还需要相应的配合。方解石制成的测量装置需要非常仔细的测量,这是高价从大宋买来的东西。由于方解石晶体的菱面体形状,它们通过折‘射’或偏振光线这样一种方式来创建一个双图像。这意味着,如果通过一个清晰的大块方解石看别人的脸,看到的是两张脸。但是,如果晶体保持在恰到好处的位置,双图像会变成一个单一的图像,然后测量者知道晶体所指向的方向是东西向。

    通过方解石去看太阳,当太阳两个影像变成一个的时候,按个角度是唯一的。更妙的是,即便是看着‘阴’云密布,方解石的偏振光能力却可以‘看’到云层背后的太阳。

    古代维京人人是使用方解石、日晷、航海日志这三样宝贝,‘操’纵着现在看来非常差劲的船只横行北欧。

    在光线不足时如有雾或‘阴’天或暮‘色’时分,方解石仍能维持它强大的折‘射’功能,这意味着在能见度较差时,方解石依旧可以用于导航。大宋航海的实际测量发现,即使在太阳已经西下的时候,方解石仍能够将导航定向在几度内。

    这些年宋‘奸’的涌入也给‘蒙’古带来了一些新技术以及获取新技术的渠道,与其他‘蒙’古将领不同,郝仁万户不仅完全相信这些技术,更对使用这些技术有极大的热情。

    出来将近一年时间,府兵参军们使用望远镜、指南针、方解石的熟练度大大提升。他们没让万户等太久,终于拿出了准确的方向。

    “海都据说逃往北方。我们向西继续走些,堵住他南下的路。”郝仁下达了命令。

    身为一个‘蒙’古人,郝仁也是在过去的一年里面学会了如何在草原作战。傻乎乎的追着敌人的屁股跑路是最美效率的,在这样广阔的地方,大家有充分的空间辗转腾挪。从南边逃来的新一‘波’宋‘奸’有人咒骂赵嘉仁自以为是,打仗的时候自称‘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些为了嘲讽而引用赵嘉仁言论倒是成为了郝仁万户的知识来源。

    跟着敌人的步调走,会为敌人所制。

    这顿早饭包括两样,马‘奶’和羊‘肉’。在草原不用指望吃什么原的食物,这些府兵们已经被迫习惯‘蒙’古吃饭。当年‘蒙’古西征的时候可不是什么豪华旅行,‘蒙’古骑兵们不得不在马睡,连续好几天甚至十几天的行军赶路。渴了喝马‘奶’,饿了喝马‘奶’。找不到水源的时候,还不得不饮用马血。

    那种狂欢得是攻下城池之后的事情,在享用胜利的狂欢之前,‘蒙’古西征军面对的只有艰苦与更艰苦。

    所以这支西征军只是简单的把能吃的能喝的倒进嘴里之后咽下去。接着收拾行装继续行军。郝仁万户也是如此,虽然他经常在梦里回想起在小汤山的宅子,但是梦醒之后得面对现实与温香‘玉’软毫无关系的冷酷现实。

    草原的隆冬格外寒冷。行军了一个时辰之后,郝仁万户在一个小山包勒住马匹,极目眺望下,这个也许能称为汉化的‘蒙’古人脑海浮现出北朝民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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