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路见平侧耳听了听,除了风声和海浪声之外,什么都没有。他不由诧异,看长庚的神色变了——敢情是位高手?
水镜月道:“不急,上去看看。”
路见平跟着两人跳上悬崖,这里是一片高地,周边怪石嶙峋,前方的黑暗中伫立的一座座黑影,不知是树木还是石林。
三人藏进了一旁的一块巨石之后。大概过了半刻钟,路见平终于听见了从山下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急促,也很沉重,像是负伤中逃跑的野兽,但是没有野兽那般慌乱。
没一会儿,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山顶。在看到海面之时,他松了一口气,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空无一人的道路。
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三人看清了他的面容。水镜月不由诧异,抬眼看长庚,眼带疑惑——他怎么会在这里?
长庚轻轻摇了摇头。
路见平道:“喂,他不会是要跳下去吧?”
那边黑衣人正站在悬崖边,低头看着脚下的海浪拍打着岩石,脚步又往前走了一步。在那只脚踏空之时,水镜月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小六郎!”
黑衣人听见声音,一惊之下,身体瞬间就往悬崖下倒了下去。
水镜月几乎是同时就冲了出去,在半途中却被一只手拉住了,然后就见眼前闪过一道白影——
长庚伸手拽住了已经掉下悬崖的小六郎。
悬崖下,小六郎仰头看着探出半个身子的白衣人,神情复杂,“为什么救我?”
长庚没有回答他,用力将他拉上来,一旁的路见平也忙过来帮忙。
水镜月跑过来,打量着长庚,“怎么样?没事吧?”
长庚正活动着手腕,抬眼见到她担忧的神色,伸手在她后脑上按了按,“以后有危险别冲那么快。”
路见平看了看一旁安静得异常的小六郎,又看了眼水镜月和长庚,挠了挠脑袋,问道:“喂,这个人怎么办?”
他虽没见过小六郎,但这个名字却是听过的,知道他是木下的心腹,也知道他是东瀛第一武士。看他这副模样,肯定不是来这里观光的。他刚刚跳海,大概是想逃走的,却被他们拦住了。路见平此刻觉得,他们或许好心做了坏事,小六郎也不一定就感激他们。
就在他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就听水镜月说道:“我们不是要救你。”
水镜月朝小六郎走了几步,继续道:“是我要找你。你抓走我徒弟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听说,你很想跟我打一架,现在,我成全你。”
她在距离他一丈远的地方站定,上下打量他一番,抬手将手中的长刀扔给了长庚,慢慢解开了左手缠绕的手帕,淡淡道:“你失了兵刃,我也不占你便宜。不过,你受了伤,我却不会因此手下留情。”
在她走过来的时候,小六郎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神色一如江户城初见时那般平静,沉默着等她说完,半晌,才点了点头,“好。”
小六郎上次一招就败给长庚,并不是因为他武功太弱,而是长庚的内力太高。这世上能抵挡住那一击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他在那种情况下能够拔刀就已经很难得了。
他是个高手,东瀛第一武士的名声绝不是浪得虚名。
他平日里虽用刀,但实际上是忍者出身,用刀是在战争中养成的习惯。东瀛的忍者,跟中原的唐门有相似之处——诡异的身法、独特的暗器、防不胜防的毒药。他们有他们信奉的生存之道,不会遵守所谓的江湖道义。不过,这种相似只是抽象的,忍术跟唐门的武功毕竟有很大的差别,不能一概而论。
水镜月跟小六郎之前也有一次交锋。小六郎进攻,水镜月防守,最后算是水镜月小胜。但那次比拼的不是内力,更多的是杀气的较量,而水镜月的胜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在瞳术上的优势,并不能说明她的武功比小六郎高。
那次较量让两人明白,对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在对对手毫不了解的情况下,用轻功试探是最保险的法子。若是单比轻功,小六郎或许比不过水镜月。但他胜在身法诡谲,跟中原的轻功有很大的差别。水镜月第一次跟忍者交手,一时半会儿的很难找到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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