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面的方正永突然道:“还好世上的人不都是你这样的，不然那天底下倒真的就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你口口声声所说，说得到底是我方正永，还是这个世道本就如此。”
沈翊书看了看他道:“你觉得，世上跟你一样丧心病狂的人多吗？”
方正永冷笑道:“我不过是给自己选择了一条好一点的路去走罢了，我有什么错。你觉得，我能够阻止龙行卫的覆灭，还是能够左右高甲他们的命运。当年的沈乔都不能，难道我就能了么？”
沈翊书道:“可是，你的妻子，你的父母呢？”
方正永道:“我的父母愿意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隐居，那是他们的事情，跟我无关。我的妻子，死于疾病你都要怪罪在我身上，我还有什么办法。”
沈翊书道:“你借口好像还不少，可是据我所知，你做过的事情，不耻之处恐怕还不少啊！”
方正永道:“万般错，错在我没有按照别人的想法活着，难道我就该死了？”
沈翊书道:“你说得对，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到底错在哪里。”
方正永道:“所以，我只是该死，并没有太多的理由。你可知道，我这一生杀人无数，都是替谁杀的么？”
沈翊书道:“你若是有什么不忿，往后只能去地狱里面说了，这里的人对这件事，都没有什么兴趣。”
方正永笑道:“说的也是，但是我认为我没错，所以到了地府，我可能还是那个不知悔改的鬼。”
沈翊书默然不语，回头看了看林白宇道:“都说他该死，你觉得他到底哪里最该死？”
林白宇道:“杀人无数，背信弃义，再加上无情冷血，任选其一他都该死。”
沈翊书道:“杀人无数，他是替别人杀的，背信弃义他已经解释过了，无情冷血只要没有加在不适当的人身上也是无碍。所以，你解释不清楚他为什么该死吧！”
林白宇一愣道:“你什么意思？”
沈翊书道:“杀一个当朝的义宁侯，是需要一个很能靠得住的理由的。”
林白宇想了想之后道:“投敌叛国。”
沈翊书道:“还得加上一条，那就是草菅人命。”
林白宇点头道:“可是，他为什么还能够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理由呢？”
沈翊书笑道:“如果他不说自己的理由，那他就已经知道悔改了。很可惜的是，他本来就不知道悔改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林白宇笑道:“这种人，死不足惜。”
沈翊书道:“一个总是觉得举世皆浊的人，只觉得自己错在同流合污，这种人一生都不会知道什么是清，所以，他的死，也必定是因为他所信奉的那些阴谋诡计，那些肮脏和龌龊。”
林白宇瞪大眼睛道:“你说的，还真是特别的有道理。他不知悔改，那就让他糊里糊涂的去死，这结果，不正好就是因果轮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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