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对不起……”
苏闵婕鼻尖抵着男人后颈，以保护的姿态，从身后将他拥紧。
她从未对一个人有这么深刻的歉意。
可究竟对不起什么，她也说不清了。
也许是不能回应他全部的爱。
也许是太自大，以为自己分一点点爱给他，就能驱赶走他身体里的所有黑暗和悲伤。
黑暗里，男人睁着眼，静静看着因为太累终于熟睡的女人。
所有的绝望与悲伤尽散，剩下的是几欲疯狂的偏执，像是已经病入膏肓的病患，已经没有可以挽救的余地。
凌晨的夜，死寂的房间里，男人微微低头，极度克制地在女人的唇上落下一吻。
眼中翻涌的情绪像是无声的狂风暴雨，令人有些胆战心惊。
姐姐……对不起，在彻底坠入地狱之前，我还不能放开你……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远离我这样的混蛋啊！
……
苏闵婕再醒来时，已是次日十点钟。
窗帘拉的严实，昏暗的空间令她有好一会儿的迷蒙。
反应过来时，赤脚跳下床就冲了出去。
严寒在厨房煮早餐，见她一脸惊恐和慌张，怔了怔，扬起明亮笑容：“早安。”
苏闵婕盯着他，心脏狂跳，整个人险些虚脱。
她以为……
严寒关了火走过来，将她拦腰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又去找来拖鞋帮她穿上。
“地上凉，容易感冒。”
苏闵婕抓住他的手，看着那新换上的纱布，目光惊痛。
“伤口不深，元医生已经帮我处理过了，说不用去医院。”严寒垂着眸子，语声平和，乖乖的，“我以后会小心的，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了。”
“姐姐，你别生气……”
他这样坦然，像是已经一个人撑过了狂风暴雨。
苏闵婕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安慰，责怪，承诺……似乎都站不住脚，。
只因，她太清楚。
她想陪他走到底的心已经开始动摇。
“我们吃早餐吧。”严寒起身往厨房走，“元医生说我今天可以去办出院了……元医生人真的很好，我一直很想感谢他，你说我送些什么礼物好呢？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他越是这样平静，苏闵婕心里就越难过，喃喃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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