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艳萍看着陈飞龙，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现在跟陈越一样，任由眼泪和鼻涕在脸上流淌，浓厚的妆容已经花的不成样子。
陈越想要忍住，但是已经忍不住了，他又开始痛苦的呻吟起来了。
庄艳萍听着儿子撕心裂肺的声音，她闭上了眼睛，心里在默默流血。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开始打自己的耳光。
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响。
陈飞龙就这么看着，眼神非常认真，就好像不能错过每一个细节一样。
庄艳萍全程没有说话，但是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很快她就变得披头散发，脸上的妆容已经花的没法看了。因为一直在打自己的耳光，她很快就感到一阵眩晕，一下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陈飞龙看着庄艳萍裂开的嘴角，什么都没有说。
他瞥了一眼陈天问，他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个态度，而是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全程也没有给庄艳萍或者陈越求情。
这可能是陈家的基因里自带的冷漠吧，在有些时刻，他们真的可以做到极其的冷血。
陈天生活着的时候是这样，陈天问是这样，陈飞龙也是如此。
他那些在国外或者在其他城市发展的兄弟姐妹，大概也是这样，在很多容易煽情的时刻，表现的比所有人都冷静克制。
庄艳萍还想爬起来再打，陈越这时候爬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庄艳萍。
“妈，别打了，手我不要了……”
陈越挣扎着，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他的双手已经扭曲的不行，除了骨头还没有扭曲的那么严重，筋肉和血管已经全部都扭曲成团了。
“陈飞龙！你太冷血了！你也有母亲，如果你妈为了你这样打自己，你也希望对方像你一样，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吗！”
这几句话有些刺痛陈飞龙，他想起了温桂云。
不过想到母亲这三年在那个小饭馆里洗碗受的罪，他的这一点点感动瞬间就消失了。
“飞龙，别让陈越这么痛苦了。”
陈天问终于开了腔，
“他毕竟也是你父亲的儿子。”
陈飞龙听了他的话冷笑了一声，
陈天问不愧是陈天问，小人中的小人。
他终于说话了，可是说的不是让陈飞龙给陈越诊治，而是“别让他这么痛苦”。
换言之，陈飞龙怎么作都是可以的，砍掉他的手，或者杀了他，只要“不让他这么痛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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