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暮染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除了抱头保护自己的脆弱部位,她什么也做不了。毫无还手之力。
最可恶的是,这群人觉得江暮染坐在轮椅上让他们下手不爽利,直接嬉笑着将江暮染从轮椅上拖拽摔倒在地,去踩江暮染没有知觉的腿。
腿不疼,因为没有感觉。心很疼,因为从未有过如此屈辱。
有些屈辱,比死上百次还要令人难受。
可江暮染无畏地笑,这笑容让坐在一旁看戏冯书河心里冒出一丝自深渊而起的寒气,令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挥开手下,来到江暮染面前,第一次居高临下像看条丧家之犬似的看她,“你笑什么?”
吐了口血沫,江暮染艰难说道,“笑有的人只敢躲在幕后,以为派条狗来打我,就能羞辱到我。”
谁被骂做狗心里都不舒服,冯书河却忍着没出手,只狞笑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一个眼色递出,他手下的人纷纷从兜里掏出一根二十厘米的黑色小棍,一甩,黑色小棍瞬间变成了专门打人的钢棍,纷纷落在江暮染身上。
“为什么拦我?顾妖精人呢?”苏白再多的酒此时此刻也清醒了。她看见那些钢棍落在江暮染身上,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冷凝。
她真的毫不怀疑江暮染再怎么被打下去会被打死,更觉得心里梗着什么东西,叫她说不出来,最后泣不成声。
印子的身体也在抖,却还是死死抓住苏白。
疼。真疼。
加倍的痛感似乎让身体的每根神经都在蜷缩,体内修复的力量又让整个人更加虚弱。但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动了。
微弱得犹如新生的嫩芽。
她的道心,新的道心。
江暮染捏紧拳头,可刚一蓄力,方才的微动就仿佛是她的一时错觉,一切归于虚无。
握紧的拳头倏然一松。
江暮染老老实实抱住自己的头,接受暴打。
“大哥,这货骨头真硬。”一个手下来到冯书河身边,喘着气说道。被打得这么惨,也没听见江暮染吭一声。
“继续。”冯书河将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脸上的肉因为深藏的愤怒而抖动。打江暮染并没有令他有想象中那样高兴,相反,江暮染这根硬骨头啃得他难受极了,难受地令他从戏谑冷眼变成了咬牙切齿。
为什么她一声不吭?为什么她不跪地求饶?
“够了。人被打死了还怎么玩?”小包设计精巧的旋转门带动包厢一面挂着油画的墙缓缓开启,拄着手杖的薄玉从里面缓缓走出,来到江暮染身边,用手杖戳了戳江暮染的腿后,发出阴冷得意的笑,“不就是想逼我出来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专门来找羞辱的?”
“咳咳……整容整太频繁了可不好。你这次的眼睛还没上次的顺眼。”江暮染睁眼看了一眼薄玉,眼皮底下才埋的线还清清楚楚。
薄玉微笑的嘴角沉下去,“你确定要激怒我?”
“我亲手打过你,你还没亲手打过我吧?”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像只受伤的虾米,江暮染的嘴巴还是如此贱。“你还说要送我坐轮椅,结果却是我自己坐了。呵呵,薄玉,刚才躲在里面看我挨打的感觉也没有想象中爽吧?”
“有些仇,不经过自己的手报,总是乏味无趣。我听说你以前可是个见谁都咬的疯子,怎么,来到南珠遇见我之后,疯子也变正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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