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脑袋灵光的人基本都明白了。
恐怕这个项目在还没正式立项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开始操作了。
以有心算无心，提前几个月就开始设计工作，最后形成的设计竞争方案与他人相比，孰优孰劣不就很明朗了嘛。
于是，孙钰涵将资料又推回学弟的面前：“洗洗睡吧，干什么不好，陪太子读书很好玩吗？不要浪费力气浪费钱了。”
“万一还有机会呢？”学弟问道。
“哪还会有什么机会。推行EPC这个政策，大方向肯定是好的，但是现在确实被极少数人玩变味了。”
“学姐你说的很对，为了不让那极少数人得逞，我们就更不能放弃治疗了。”
“？？？”
面对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孙钰涵直接愣住了。
好半天，她才探身摸了摸学弟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呆萌呢，简直像个傻狍子一样。”
“可是，我还想试试看。”
“试不了，试不了。”
孙钰涵连连摆手。
“为啥？”
“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根本无法完成设计方案。”
“不然，设计方案由我来做？”
“你来做！你会设计？”孙钰涵先是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随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学弟，“嘿，小华，我问你，你必须给我老实回答。”
“你问。”
“你是不是要去陪标。”
“绝对不是！”
见学弟正襟危坐，矢口否认，孙钰涵转而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国家三令五申，可不能为了那一点点挂靠费去铤而走险啊。”
“真没有啊，姐姐。”
见学弟认真的一脸，孙钰涵竟然有点迷了。
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啊。
人傻钱多还是怎么的？
也不能够啊！
据她所知，这学弟的家庭背景可真不怎么样。
“我去……”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孙钰涵脑海之中。
臭小子不会就是提前介入这个项目的人吧。
也不合理啊，真要是幕后操作，怎么不弄一家更有实力的建筑公司？
基础牌这么烂，还真以为自己能包吃！？
鬼才知道跟踪一个项目前前后后得付出多少代价。
稍有不慎玩到劈叉，被人截胡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看见孙钰涵脸上气象万千，阴晴不定，学弟连忙说道：“学姐，你真的误会了。”
看着学弟再三思量之后，孙钰涵终于松了口：“行吧，但是我得和你约法三章。”
“你约，你约。”学弟连连点头。
“这第一，虽然方案是你设计的，但是该收的费用老姐我还是得收，最多给你打点折。”
“应该的，应该的。”学弟继续点头。
“第二，设计方案在投标之前必须先给我看过，如果质量太差，或者有陪标的嫌疑，我有权拒绝合作。”
“没问题，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对设计方案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著作权也属于你们。”
“最后，如果你小子敢骗我，以后就不要叫我学姐了。”
“我能作出那种牲口的事情吗！”
见学弟拍案而起，孙钰涵语气这才缓和下来：“那你自己这里再坐一会，等下班了请我吃饭。”
“行啊。”
既然有求于人，又是相识多年的学姐，小伙子哪敢说半个不字。
……
华灯初上，夜未央。
就在孙钰涵和学弟两人在小馆子里恰饭的同一时间。
在鹭城某高规格的酒店里，另外一场筵席正于推杯换盏之间上演。
所谓，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从古至今，各个时代，吃饭喝酒那从来就不仅仅是单纯的吃饭喝酒。
别以为喝酒不是工作，餐桌上向来承载着重要的社会功能。
很多时候，在办公桌上没解决的问题，最后在酒桌上反倒解决了。
今天赶巧，两张餐桌上谈的都还是同一件事。
在这张桌面上，正当孙钰涵感慨建筑行业竞争日趋激烈，越来越多项目都被玩成了EPC的时候。
在另外一张桌面上，却有一位吃得油光水滑的中年男子满面春风地端起酒杯。
只见他毕恭毕敬地向身旁一人连连致谢，想来是得到了那人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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