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江虹走出辰州铁路乘警支队,匆匆回家,换了一套米色西服出来。
母亲苏琳、邝霞和斯雨兰正在厨房忙碌晚餐,嘻嘻哈哈好不热闹。斯雨兰出来问:“天都黑了,马上吃晚饭了,还出去吗?”
“你们吃吧!”江虹点了点头:“我在外面吃饭,有人请客。”
“谁呀?”斯雨兰扑闪着眼睛。
“高阳,你还记得他吗?”
“就你那老同学?开蓝燕KTV的那个?”
“没错。”
“哦!早点回来。还有,你们现在有禁酒令。”
“你咋知道?”江虹笑了。
“我听侯叔说的。他上次去参加侄女的结婚宴,不肯喝酒,被亲友嘲笑了,结果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回来,我才知道你们有禁酒令,全天候的。”
“因为我们随时都会接到出警命令,如果喝的醉醺醺的岂不误事?你放心吧!”
“黑哥。”邝霞跑了出来:“我要等你回来吃饭,你不回来我就不吃。”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我平时都不在外面吃饭,今天情况有点特殊?”
“什么特殊情况?”
“你别问了,跟你无关。”
“我要跟你一起吃饭才香,否则宁愿饿死。”邝霞继续撒娇,斯雨兰笑眯眯。
“你至于吗?不可理喻。”江虹有点冒火,他的心里本来就很憋屈。
“好啦好啦!”苏琳探出头来:“邝霞,现在六点一刻。虹儿,七点半没到家,我们就不等了。现在我有两个姑娘陪着,有你不多没你不少,去吧!快去早回。”
江虹乘电梯下了楼,走出铁路新村大门,从这里步行到蓝燕KTV约需15分钟。
他低着头,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沿着街边慢慢走着,无精打采,心里一团乱麻。说实在话,他没想到今天下午去吴方的办公室,竟然听到这么一个晴天霹雳消息:他将秘密参加猎狼计划,而第一个侦察目标竟是他的发小和老同学高阳。
从小到大,高阳是他最肝胆的兄弟,没有之一。
他们两家很早就是邻居。从孩童时代起,两人就在一块玩泥巴球。那个时候铁路新村全都是老房子,每座楼房仅有五层,皆是砖混结构,没有电梯,一个楼道每层就是两户人家,属于真正门当户对。高阳的父母不是铁路人,他父亲叫高寒,江虹喊他“寒叔”,母亲叫翟秀珠,江虹喊她“翟妈”。夫妻俩是小生意人,一直在铁路新村附近的农贸市场开早餐店,起早贪黑忙碌,辛辛苦苦。这些年儿子发迹了,老两口也快六十了,加上体弱多病,就将店子盘出去不干了,在家颐养天年,自得其乐。
真说起来,高阳一家都不是铁路人,凭什么住铁路新村?原来他的一个舅舅是铁路道口员,一直在峡山山区的田西车站工作。那个时代单位还有住房分配,他舅舅在辰州铁路新村分到一套房子,就在江虹家的对门。因为自己长年累月都在峡山山区工作生活,那里人烟罕至,空房子多,他又调不回来,干脆就将老婆孩子接了过去。辰州这套房子借给姐姐居住,高阳父母就带幼子出了峡山山区,进城谋生。
高阳属于独子,尽管家境贫寒,但是父母宠爱有加,日子过的不差。他的父母非常节俭,毕竟开早餐店赚钱不易,不管春夏秋冬,不论刮风下雨,每天凌晨两点起床赶到店里开火、和面、上屉,忙的不亦乐乎。为的就是求个新鲜,馒头包子松软可口,香飘十里,好卖。
虽然是小生意,但20年干下来也积攒了一笔巨额存款。因为国家已经允许个人房地产交易了,翟秀珠就从弟弟的手里买下这套房子,算是真正安定下来。
两家都住一楼。因为一直都是对门邻居,加上高阳父母也是小心谨慎的人,邻里关系还算不错。尤其两个男孩都是独子,又是同龄,所以自小就在一块玩耍。到了三岁光景,两人一块进幼儿园,小班、中班、大班,两个孩子相依相伴,携手成长。
幼儿园出来后,高阳、江虹一块上的辰州铁路小学。小学六年皆是同班,但不同桌,因为都是男孩女孩搭配。尽管如此,两个孩子互相帮助,学习不错。
然后从初中到高中,好像老天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他俩始终都在一个班级,总拆不开,到了高中竟然成了同桌,情同手足。不同的是江虹的书越念越好,高阳的学习成绩则越来越差,无论江虹怎么鼎力辅导,高阳都赶不上。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过去的平衡逐渐被打破,高阳的心里似乎有了一点自卑感,但不影响两人兄弟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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