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画中有画-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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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厅与会客厅相当,以红紫色调为主,摆置上好的檀香木具,并有粉红芍药点缀,彰显高贵典雅。

  前厅与后厅以素雅的浅黄色屏风相隔,后厅为三面高至房顶的药柜,一半中药材一半瓶罐成药,中间摆放一大一小两张乌木书案及椅子,旁侧还有一把精致的小木梯。

  前后厅隔壁为前后卧房,前卧房以蓝绿色调为主,中央摆放一排浅黄色半环形睡椅,铺上软垫靠背,可坐可卧,茶案于中,茶具器皿齐备,玉器名画书籍满堂,点缀得恰到好处又不觉俗气。

  睡椅相对穿过屏风便是后卧房。后卧房以青黄色调为主,中央为一雕工精致的四面床,极为宽敞,睡五人绰绰有余。床右侧为一排顶箱柜,其余起居所需一应俱全。

  步入后卧房,床左侧墙上的一幅大郡主画作引起月华注意。

  骤眼一看,此画与早前在思郦楼所见的画作大同小异,画作下的小壁柜上立一翡翠碧玉小香炉,香炉内点着三炷香,香气沁人心脾,一闻便知是特制的顶级“晚玉香”,价格高昂,寻常人家别说用,能一见一闻也是稀罕。

  【晚玉香:用半开的晚香玉著净器中,以沉香薄劈层层相间,密封之,日一易,不待花蔫,花过香成。】

  画作下方地上端正着一个小蒲团,上面隐约着一双浅浅的跪印,可见主人温天宇常在此行跪叩之礼。

  月华仔细一想,又觉疑惑迷惘,他与大郡主不过表面情义,建思郦楼足够,此画必定大有文章!

  她抬头再行观察,画作中,天色阴沉,漫天飞霜,大郡主凭阑赏雪,右手搭在左腕上,似有意遮挡却掩不住她左腕上的象牙白玉手环。

  而略沾飘霜的鬓发,让画中的大郡主显得沧桑老成;

  原本大郡主的宫廷峨黛眉被改为浓黑英气的平眉,妆容换成了官宦世家的少妇妆;

  再有,大郡主身披的是翠绿素衣裳,一改思郦楼宫廷华服袭身的形象;

  最后,大郡主侧身的佩剑,只露剑柄,作画人似有意隐藏剑身。

  “娘亲,她是娘亲......”月华心中激动万分,画中这位双眸透着浓浓慈爱的中年少妇,并非大郡主,而是她的母亲,丁二夫人。

  画中的母亲,一双秋波,光彩夺目,她慈爱祥和的脸上,洋溢着人世间最纯洁的那种光辉,回眸一笑,有种繁华落尽的云淡风轻。这画作之用心,思郦楼任何一幅画都无法与之媲美。

  她玉腕上的象牙白玉手环,正是丈夫丁二将军早年赠与定情信物,这微细得难以察觉的白玉手环,寓意着夫妇二人鹣鲽情深,以及温天宇对丁二将军的尊敬。

  母亲身旁只露剑柄的佩剑,正是惊世闻名的“湛卢宝剑”。

  月华略定心神,第三次仔细观画,竟发现母亲身后不远处,隐约着一个对母亲单膝下跪,拱手作揖的影子,此影,便是温天宇本人了。

  他天性孤傲,如今锦衣玉食,却有着常人极难理解的身不由己,连最敬爱的忘亲也无法光明正大地祭拜。

  他虽心狠手辣,但在他心灵深处,藏着一份极慈爱的善良,他并非她的亲儿,二人甚至没半点血亲关系,他又以什么身份拜她?

  感激、愧疚、自惭形秽......种种难以道明的复杂情愫,造就了他的卑微隐晦,却正正表现出他由衷真挚的孝义。

  百善孝为先,他并非大恶之徒,家变之后,如同身处寒冷风雪之地,母亲便是他心底仅有一丝温暖之光。

  月华跪在蒲团上,珠泪俱下,除了思亲的悲痛,更多是被温天宇迂回曲折的隐忍孝义所感动。

  突然,她听到一声细微的异响,月华立刻敛起温情,一擦眼泪,伸手入怀,捏碎了几颗药丸在手,巧步移到门边,等了片刻,便从后卧房无声地穿出后厅,正当她要穿过前厅之门,“噗......”

  迎面一人与月华撞了个满怀,她抬头一看,顿时花容失色......

  ——温天宇!

  此时的他,双目缯裂,脸上肌肉抽搐,神气骇人,右手成鹰爪,突袭月华咽喉,后者不容多想,左肘一顶,如灵猴般矮身跨步旋移,置其身后,右手扳其后肩,左手一拢,将手中药粉全数抹其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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