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寿柏终于当上团长,受张鸿远调遣,很不情愿地离开汉阴,到紫阳县驻防。
走马上任第一天,紫阳县曾县长在真人阁设宴为沈寿柏接风,县上头面人物齐聚一堂,庆贺沈寿柏荣升团长。
沈寿伯开始还端着团长的架子,彬彬有礼,架不住紫阳人的热情,一番恭维话,说得沈寿柏轻飘飘的,不知所以,甚是得意。酒过三巡,解开衣扣,敞胸露怀,拿来大碗,开怀畅饮起来,哪个稍有扯皮,开口就骂,渐渐露出本相。
二营长胡宝玉是紫阳县本地人,这次随沈寿柏回到紫阳,荣归故里,一帮人围着劝酒不断,渐渐把今天的主角沈寿柏凉到了一边。
曾县长对沈寿伯狗大王的名号早有耳闻,见沈寿柏匪性暴露,心中甚是不快,借着酒劲不免出现叽讽之辞。
沈寿柏虽是粗鲁之人,听出话中之话,小小县长竟敢轻视老子?便心生愠意,但自己毕竟刚来,对方又是县长,暗压住怒火。酒到半场,曾县长借口有事,早早离开了。
沈寿柏哪受过如此委屈,回到团部,思莫着要给县长一点顔色看看。
沈寿柏接防紫阳,把部队分派到各区镇驻扎,又到各地巡查了一遍。布防完毕,这一天,在汉江边的鸿盛楼摆下酒宴,回请县上各路英豪。
酒宴从下午一直喝到半夜,曾县长几次中途要走,都被沈寿柏死死劝住,曾县长脱身不得,只好勉强应付。哪知沈团长手下轮番给县长敬酒,曾县长推辞不过,终被沈寿柏灌醉,吐了两次,到月亮升到半空时,才放曾县长离开。
秘书一手提灯笼一手扶着曾县长,趔趔趄趄沿着青石板路,高一脚低一脚地上山回县政府。街上没有行人,偶尔听到远处江面上传来一两声渔歌。
蒙蒙的月亮不甚明亮,走到拐角处,曾县长被江风一吹,酒涌上来,爬在路边哇哇直吐。这时从黑影处跳出几个蒙面人,照着秘书头部就是一闷棍放翻,往曾县长嘴里塞了一团布,架起县长往江边而去,消失在黑夜里。
县长被劫的消息把公安局长左鸣三着实吓了一大跳。这还得了,县长都叫人劫了,这个公安局长恐怕当到头了。立即召集部下,在全城开展大搜寻。
江边码头历来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左鸣三亲自带人到江边船上,翻箱倒柜地搜查劫匪。几条船还没搜完,只听到上河头一片哭声,接着响起了枪声。
左局长派周老幺前去打听,一会周老幺回来报告说:“是沈团长几个部下叫渔船上一个良家女子赔他们喝花酒,人家不干,打伤了船艄公,把人家女子抢走了”。
左局长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去,把人给我抢回来”。周老幺赶紧劝道:“局长消消气,这帮人惹不起,刚才我去劝解,差点连我都打了。算了算了,救县长要紧”。左鸣三带人在全城搜了一晚上也不知县长被谁劫了,回到公安局生闷气。
是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绑县长?左局长还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事。
县长被劫,公安局长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劫匪来自哪里?是绑票还是谋害?这些都不知道,案子一日不破,公安局长的座位一日不保。左鸣三派人全县查访。
第二天下午,终于传来消息。县长已被劫往蜂包寨,山大王传话要五千块现大洋,三天不见银子就要撕票。
这可急坏了左局长,五千块现大洋可不是小数目,从哪里去筹这么大一笔钱去。再说了,堂堂公安局长向山大王屈膝求饶,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周老幺被叫来前去打听蜂包寨土匪的底细。第二天周老幺回来,才知道蜂包寨上的土匪是前几天才来的,至于从哪里来的没人晓得,都是一色的快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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