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郑万年喝了一口鸡汤，愣住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差不多十一、二年了，具体时间记不住。” “噢，”苏慕言点点头，又问：“不知道，离秦安县最近的城市，倘若是马车行路，需得几？” 古人行路，大多徒步行走或者是坐轿子、马车，沿途道路崎岖且凶险，稍不留神，就会遇到一些隐匿山野的盗贼。 苏慕言一开始就不打算在秦安县定居，世界之大，她哪里都想去看看。再者，苏眉这个身份始终都不是长久之计，一旦被拆穿了，后果不堪设想。 郑万年环视了一圈，疑惑不解，询问道：“苏姐，莫非你还想把这个如此冷清的店铺，开到其它县城去不成？” “……”苏慕言脑后闪过一排乌鸦。 如此冷清？ 那是早上已经把货全部卖空了，好不好？ 林玉英凑了过来，神神秘秘地问：“你们在谈什么？想去哪里？” 苏慕言也不否认，顺水推舟，“看看邻城有没有什么发展，或许，再开一家包子铺。” “……”林玉英忽然闭口不言。 她虽然没有话，但是，嫌弃的表情和郑万年如出一辙。 苏慕言尴尬地笑了两声，“怎么，不好笑？” “你想吓死人。”林玉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此去邻城永望，路途遥远，马车都得行走三，更何况是徒步前往？而且，听中途有一个乱坟岗，两个盗贼出没地，想过去，实在是太艰难了。” “乱坟岗？”苏慕言心里有点胆突，阴森森的地方，并不适合她。 “是啊。很久以前，秦安县闹过一次旱灾，死了不少人。当时，很多人家都死光了，便被官府的人丢去乱坟岗埋了，草草了事。”林玉英故意把话得很慎人。 苏慕言一脸烦躁，恐怕林玉英再下去，她就得打人了。 郑万年沉默不语，喝了一口茶，轻抿的唇角渐渐冷却下来，没有话。 “哈哈。”林玉英大笑了好几声，指着苏慕言：“瞧你这胆的模样，真好笑。我骗你的。” “……”骗她很好玩？ 苏慕言真想一巴掌将林玉英拍墙上去。 这时候，郑万年忽然话了，“林姐，看起来，你好像很熟悉乱坟岗上发生的事情。” 林玉英摇摇头，表情倒不像是在作假，“我才不熟悉，只不过，有一次听家中管家起过。” “噢，来听听，倒是发生了什么事？”郑万年对乱坟岗很有兴趣。 “大概是死了很多人。不过，好像不是灾**，而是人为的。具体原因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郑万年脸上的笑意又出现了。 “郑掌柜，你为什么问这件事？”林玉英不解地问。 郑万年怔了一下，话里滴水不漏：“林姐，你也知道，明玉轩里人来人往的，有时候，客人们就是喜欢听个道消息，寻个乐趣。我多知道一些，也好闲来无事时，给客人们讲一讲。” “噢，也对。现在的客人太难应付了。”林玉英话的时候，俨然忘记了，她也是一位难应付的大姐。 郑万年又笑了两句，才向苏慕言和林玉英告辞，离开了。 不过，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脸色蓦地变得冰冷，适才挂在唇边的笑意也嘎然止住了。 “苏眉，我怎么觉得郑掌柜不太对劲儿？”林玉英望着郑万年走远的背影，纳闷地道。 “有么？”苏慕言似乎没看出来。 林玉英往苏慕言腰间看了一眼，皱起眉头，不悦地问：“为什么不带我送你的玉坠子？” 苏慕言想了想，开玩笑：“你送的玉坠子那么昂贵，就我这一身衣服，哪里配得上？” 林玉英翻了一个白眼，立刻就猜透了苏慕言的心思，不客气地把话怼回去：“怎么着？你还打算让我再送你一件衣服？” “如果林姐不吝馈赠，在下自然感激不尽。” “你想得美，做梦。”林玉英起身就跑了。 这一句‘要衣服’的话，原本只是苏慕言的玩笑话，不当真的。 然而，当苏慕言第二早上醒来，春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送来两套私人订制衣裙的时候，她仍然不免震惊了一下。 “苏姐，这是我们姐同款订制服饰以及相关配饰，请您收下。”春将衣服放在桌上，恭敬地道。 “收钱吗？”苏慕言用一句玩笑话，来掩饰内心的愕然。 “当然不收，是姐送给你的。”春掩唇笑了一声，又：“苏姐，我们姐还让我捎了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苏慕言摸了摸衣服的料子，的确是上品中的上品，比她的衣服贵上好多倍。 “姐，看你还有什么借口不戴玉坠子。”春完这句话赶紧告退了。她可不想再替苏慕言传话，和她们家姐呛声。 在春看来，林玉英是很在意这位苏姐，真心把苏姐当朋友，只不过是不会表达。 所以，就算是送衣服这种好事，也会变得嚣张霸道，唯我独尊，气死个人。 苏慕言收了衣服以后，当就穿着新衣服去接亓官倾城。 偏巧，又遇到田月荣。 田月荣盯着苏慕言的新衣服和腰间挂着的玉坠子，瞬间就变了脸色。 她心里暗想着，以前就知道苏眉漂亮，但是却从来不知道，苏眉竟然在破相以后，仍然如此漂亮。 经过几接触，苏慕言早已在田月荣面前锻炼出一副云淡风轻地姿态，她从田月荣面前走过，淡定从容，对于田月荣贪婪的眼神视若无睹。 不过，在接到亓官倾城的那一刻，苏慕言就有些不太淡定了。 她看到亓官倾城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蛋，顿时急了：“倾城，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亓官倾城嘴角挂着一丝红痕，嘴唇也破了，脸颊上还有擦伤，衣服也脏了好几块，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往身后看了一眼，摇摇头，“苏姐，我没事。” 苏慕言顺着亓官倾城眼神看过去，发现苏清诗揉着脸蛋，龇牙咧嘴地走出来，那胖嘟嘟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和亓官倾城的脸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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