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抱着自己弟子的尸身,渐行渐远......
这副画面,在那一瞬间,铭刻于许多人的脑海之中,触及内心深处的某一根心弦,久久不能忘怀。
这场原本引起了不少注目的生死之斗,便就此草草收场。除却江月行痛失至亲弟子之事,让人谈论最多的,便是曹天赐借着比斗突破武道境界之事,更为让人侧目。
虽说不少人对于他的心性颇有几分不耻,但也不得不承认其天资确实惊艳至极,让人难以望其项背。隐约间,昆吾派第一天才弟子的名号,便开始移位于他。
直到另一名年轻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更为惹人瞩目的天骄之姿冉冉升起时,才将曹天赐的风头掩盖了下去。此人,便是李白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按照赌约,江月行这边输了一场,另外两场由于各自放弃中止了,是以不好做定夺。最后还是太上长老狐夏信拍板,折中一番,判定为平局。
于是,江月行便需要将风凌十二式中的六式交出。因这十二式唯有修炼了前六式,方才可以继续感悟后六式,乃是层层递进之法。
所以,曹会便得了风凌步的前六式。
这一切,对于心灰意冷的江月行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是六式也好,十二式也罢,在其眼中都比不上自己的两名弟子。诸多之事,都交付与柳如风处理了。
而他,则是又在自己的草庐处添了一座新坟。每日,江月行宛若入魔了一般,紧挨着两座坟,时而低声喃喃,时而又哭又笑,但那模样实在让人揪心。
柳如风望着日渐苍老虚弱的师兄,心中有如刀割一般。他唯有不住地将自己灌醉,才能稍稍压抑住心头那股滔天的杀意。
他知晓,师兄的时日不多了。
“我死后哪儿也不去,就在此入土为安。梁儿和信儿在这孤苦伶仃,我这做师父的应当陪着他们才是......”
江月行临终前,面目祥和地指着两坟所夹的中间之处,头也不回地冲身后的柳如风轻声说道,一如既往的平静儒和。
柳如风听罢,手中拎着的酒壶咚地一声落在了地上,嘴唇微微颤抖,半天没有说话。
江月行又缓缓转过身,从草屋内取出一本颇有几分陈旧的书册。
“师弟,这是师兄此生最后一个遗愿。为这这风凌步寻个有缘人,继承我的道统,也是老夫最后一个弟子。”
“还有,不要让他卷入这场是非之中。能将风凌步传承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师兄......”
柳如风身子一震,声音沙哑哽咽,好似一个老小孩般哭咽了起来。
江月行眉头一挑,将旧书丢与了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都老头子一个了,还这般哭哭啼啼,师兄看着就心烦,赶紧给我闪一边去!”
柳如风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抽噎着收好那本风凌步法的真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他不曾看到的是,江月行背过身去之时,满是皱纹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数日后,草庐内立着三处坟冢。左右两处皆是石碑刻字,字迹苍劲有力,意韵十足,看起来赏心悦目。
唯有中间那处立着的是块木碑,其上歪歪扭扭地留着一行指力所刻之字,师兄江月行之墓。
柳如风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三座土坟,特别是在中间那处目光多停留了几分。半晌,他终是收回了视线,摸了摸怀中的那本风凌步,眼中闪过一缕坚定之色。
随后,他几个轻跃,便消失在了这片犹如与世隔绝的山脉之中。
尘归尘,土归土,唯有坟冢,不问长生路。岁月弹指而过,草庐土坟,便在静立在此,无声无息......
淇城之外,两道漆黑的身影在夜色中一掠而过,速度颇快。一名蒙面老者,一名黑袍年轻人。若是近了细看,便可发觉是三道人影。因为那名年轻人怀里还抱着一介国色天香的倾城女子,在这三更半夜见此情景,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
这三人自是徐天和老者曹会几人。
适才,徐天从曹会口中知晓了当年之事的一切渊源。此刻他方才了解,传风凌步于自己的那位江前辈究竟是因何而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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