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胖老者自然也是察觉到了，柳如风以武道气场给自己的徒儿略施威压之事。不过，毕竟是卫言无礼在先，而且柳疯子也向来直来直去，从不藏着掖着。所以他只是回头看了看澹卫言，面目略带严肃，示意他守规矩点。
“你也是一大把年纪了，与一小辈计较甚么！”屠老鬼又转过脸，没好气地瞪了柳如风一眼。
接着，微胖老者又举起酒杯，仰头一呡而尽。饮罢，他捏着长长的胡子，吧咂着嘴说道：“柳疯子，老夫与你作个赌约如何？”
柳如风顿时精神一振，“是何赌约，你且说来听听。”
像所谓的赌约之事，他柳如风最好此道了。输赢倒无所谓，胜在可增添不少乐子。最近他正闷得慌，一听向来抠门的屠老鬼竟主动开口提赌约之事，这让其心里一阵直痒，颇为意动。
屠老鬼脸上闪过些许意味深长的笑，盯着对方，不咸不淡地徐徐说道：“让你那师侄与老夫的徒儿比试一场。”
随后，他见柳如风面色一僵，似乎有些微怒，便忙又补充道，“你先莫急，且等我把话说完。”
“为了免得你说不公，只需令师侄挑其最为擅长之道比试。而且，我会让卫言压制实力，若是动用了暗劲圆满的内气之力，便算他输。”
柳如风细细听罢，脸上的不快之色渐去，而是低头沉吟不语，似乎是在思量。
“屠老鬼，赌注是什么？”
半晌，他抬起头双目满是深意，紧紧看着微胖老者，沉声问道。
“若是你输了，很简单。”屠老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身后垂首而立的澹卫言，面带微笑，“别的不多要，只需借风凌步法一观......”
然而，微胖老者的话尚还未说完，柳如风登时神色变得微冷，当场便一口回绝了，“不借！”
屠老鬼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虽猜到了这柳疯子可能不会答应，但谁知对方居然一个磕巴都不打，毫不犹豫地便拒绝了，好似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老夫还未说我这边的赌注，你这么快拒绝作甚么。”
微胖老者干咳一声，无奈地说道。
“不借就是不借，屠老鬼，你便死了这条心。不管怎样，老夫都不能拿我师兄毕生心血做赌注！”
柳如风眼皮都不抬一下，面无表情，语气已经有了淡淡的冷意。
“百年前独孤武仙半页突破大乘后期的心得，莫非你也不要？”
徒然间，微胖老者面色肃然，一字一句地与对方传音说道。
柳如风眼中闪过震惊之色，用愕然的目光看着屠老鬼，半天说不出话来，心神有些恍惚。但他在纠结了片刻后，却仍是忍着心底的那份诱惑与意动，别过了头去。
“再加上老夫的那一瓮桂花酒，如何？”
屠老鬼一咬牙，又继续传音道。
这回，柳如风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喉咙一阵翻滚，纠结之色愈浓。他强自让自己低下头，一口一口地嘬着碗底的桃花酿，脸上的神情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若不是江月行那老家伙临终之际，非说除了其亲传弟子，便不得将风凌步交与他人。不然，他早就答应了下来。
此刻，他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师兄这老狐狸的要求。要怪就怪那时候耳根子软，迷迷糊糊便应承了下来。
若是徐天那老小子在此便好了，他作为风凌步的唯一传人，自是可以做主将其与外人一观。届时，柳如风只需动动嘴皮子，摆出师叔的威严，一阵循循善诱，便可忽悠他参与此赌注。
可如今徐天那老小子不在青阳城，这让柳如风便是再眼馋心动，也是无可奈何。
眼看柳如风竟是滴水不进，宛若一个老顽固，半点也不松口。微胖老者终是苦笑一声，只好就此作罢。看来只能为徒儿另寻一门身法了，不过能比得上风凌步的，还是寥寥无几，难度更大。
他长叹了口气，便不再劝说，不过面色也有几分不快。
看着尊师与那位屠前辈突然间都不再出声，而是低头饮酒，脸色有些僵硬，气氛显得颇为压抑。一旁恭敬而立的关鸣便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冲满脸郁闷之色的柳如风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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