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之晨，寒气刺骨，白霜似雪，将枯草落叶覆盖，更添三分寒意。便是虫鸣之声，也被这冰冷的晨气逼退。唯有不知何处传来一两鸟啼，在这静谧的林间回荡，清脆婉转，显得悠远幽然。
此刻，在这片林子之内，一道年轻瘦削的身影在持剑挥舞，正是徐天。
他一袭灰白相间的劲袍，脚踏长布靴，手持一柄青锋长剑，正在练着一套颇为常见的剑法。
只见徐天右手腕灵活转动，手中的长剑也上下轻舞。道道剑光残影，伴随着长剑的破风之声，激起地面的枯叶飘起，随后悠扬而落。
徐天屏气凝神，目光专注，视线随剑而动。同时双足或挪或移，踏于残叶之上，却似蜻蜓点水，沙沙而过。他稳住心神，周身灵力缓缓流动，配合剑法的心诀而运转。
长剑嗡鸣，在剑尖冒出三寸剑气，寒光闪动。徐天一个回身，右臂往前猛然刺出数下。剑尖轻晃之下，白芒剑气兀然飞出。
咻咻咻......
一连数道寸许的剑气从剑尖甩出，带着尖锐的颤音，最后落在数丈前的一株粗大的杉树之上，留下一道道颇深的剑痕。
徐天见此，收回探出的手臂，长剑锵的一声入鞘，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稍微凌乱的气息。
他望着那株古树上数十道寸深的剑气沟壑，长剑抱于胸前，摸着下巴沉吟不语。他依着吕师姐所指点的剑术要诀，已经练习了近半个多月。
特别是刺字诀，愈发得心应手，渐渐领悟到了此式的真谛。最近配合这套破风剑法，灵力加持之下，已经能够瞬息刺出十剑，但迸发的剑气却只有七道，尚还未到大成的地步。
“徐师弟！”
不远处程灵看到徐天的身影，便冲其招手喊道。
“程师姐，你怎么来了。”
程灵款款而至，俏然一笑，柔声道：“安六子说你在此练功，我便来此寻你了。”
说着，她美目扫过徐天挂着汗滴的脸颊，从怀中取出一方粉色手帕，几步走近他身前，踮起脚尖伸手给他擦拭着。
徐天便感觉程灵身上淡淡的幽香萦绕鼻间，与她柔软的身躯轻触，让其颇为不自在，脸上浮现尴尬之色。
“莫要乱动，把汗擦了，若是染上风寒可就不妙。”程灵似乎没有看到徐天的异样，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轻声细语。
徐天只好低着头，任由程师姐伸出洁白如玉的柔荑，捏着手帕在自己额头脸颊轻轻擦拭。
“好了。”程灵收起香帕，往后退了一步，美目闪着别样的异彩，嘴角微扬，笑若春风。
“程师姐，这里阴冷，我们回院子吧。”徐天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干声说道。
程灵点了点头，于是，二人便并排着往林外而去。
半路上，徐天发觉今日程灵与以往相比，似乎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一直低头不语。
程灵则是时不时扫一眼徐天，眼角泛着笑意。
就在气氛有些僵硬之时，程灵突然脚步一顿，挽起一缕秀发，开口问道：“徐师弟，这香囊......”
徐天抬起头，顺着程灵的视线看向了自己腰间坠着的香囊，心中不由一阵心虚。他正犹豫要不要说出这是吕素云师姐所赠之物，但总觉得颇为不好意思。
“是她......送的么？”程灵转过俏脸，双手捏着衣角，轻声问道。
徐天愣了一愣，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含糊地点了点头。
程灵美目闪过一丝黯然，但却强自欢颜，冲徐天嫣然一笑，“很好看，她手真巧。”
“谢谢。”徐天挠了挠头，尴尬之色去了不少。
所幸之后程灵并未追问这香囊的来历，否则徐天真不知如何解释与吕素云的关系了。就是不知，程师姐口中的她究竟是谁了。或许，她以为这是自己娘亲所留之物吧，徐天只能这般猜测。
这之后，二人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徐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程师姐，你可知晓，吕素云师姐最近去何处了？”
见程灵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徐天压下不自然的脸色，忙又接口道：“之前我让她教我剑法，但这些天却一直不见人影，所以才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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