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你在说什么？”顾念之结结巴巴地问，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的意思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数字部队后来改变做法，不再用古夏男人和尼特女人之间产生后代，而是让古夏男人和古夏女人结合产生后代。——这是从西赤罗格联邦拿则党的‘人种优化’政策得来的灵感，是吧，莱因茨阁下？”
霍绍恒的声音不紧不慢，非常有磁性的男低音从胸腔里发出声响，似乎自带回声，给顾念之带来莫大的压力。
她脸色越来越苍白，一双手攥着自己T恤的边缘。
霍绍恒的视线却没有在她身上，而是冷冷地看向莱因茨，略带威压地继续说：“……莱因茨阁下，别人听不明白，你不会听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
莱因茨的脸色比顾念之还要苍白。
他是白种人，本来就白，但是现在的白，却是完全不带一点血色的苍白，就像不透明的白色凝脂。
莱因茨五官深刻，好似玉石石雕，眉目隽永温柔，每一个侧面都像中世纪油画上姿态优雅的俊美天使。
可现在的他，阴郁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天使的善意，反而像是天使堕入凡尘成为魔鬼，眼底浓浓的阴霾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不说话？这一切，你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霍绍恒面无表情地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来到莱因茨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的前辈们奉行的‘人种优化’政策，是不是如出一辙？”
莱因茨脸上抽搐了一下，他扶着座椅站起来，用更加阴冷的眼神看着霍绍恒，直接用西赤罗格语说：“……你什么意思？拿则党的罪行已经被彻底惩罚过了，他们的错，为什么要加在我们身上？！”
“再说拿则党好歹还是进行的‘人种优化’。”莱因茨朝屏幕上静止的画面嗤了一声，“跟这些畜生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霍绍恒背着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我不是要跟你讨论拿则党的罪行。我也知道你们好歹不是尼特人这种不配称为人类的疯子，我的意思是，你知不知道你们老前辈的‘人种优化’政策，并没有随着拿则党的投降而结束？”
“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拿则党的种族优化政策，禁止西赤罗格人跟别的种族通婚生育后代。”
“他们认为，只有纯种的西赤罗格人之间通婚，才能生下最优秀的西赤罗格人后代。”
“……莱因茨阁下，你作为星级太保的最高头目，知不知道你们国家的这个计划，还在别的地方施行过吗？”
霍绍恒似笑非笑地看着莱因茨，似乎在看一只扑到蜘蛛网里的飞虫。
无论飞虫怎么扑腾，都逃脱不了被捕捉的命运。
莱因茨听霍绍恒说完这席话，脸色更加苍白，冷冷地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不去编故事真是可惜了。”
….
霍绍恒戴着的蓝牙耳麦里有即时翻译的功能，他听懂了莱因茨的话，用绿斯迪语回敬：“我不是在编故事。这是有史料证明的。”
“史料？”莱因茨心里重重一跳，“你有我们国家的史料？！连我都没有看见过的史料？！”
“当然。”霍绍恒微微一笑，走回书桌后面，再一次点开一个新的文件夹，从里面打开几个资料片。
“这是跟尼特王国的度种计划同时期发现的史料。”霍绍恒用鼠标指着文件上的字句，“都是尼特语资料，我们已经翻译过了。不过这上面记载的，居然不是尼特王国的计划，而是拿则党的种族优化政策。”
随着曲面电视屏幕上一张张图片的出现，绿斯迪文和古夏文翻译的交替进行，书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拿则党的指挥官决定将计划转入秘密进行。于XX年XX月XX日，将挑选出来最优秀的西赤罗格种族男女转入艾普斯山的群山之中，生出来的孩子直接当孤儿养育在缪里可附近的高级私立学校。”
“我们的消息表明，拿则党为了种族优化政策做出了非同一般的努力。他们挑选用来实现种族优化政策的人选，囊括了当时西赤罗格人中各层次的精英代表，包括他们最后的皇族——霍亨索伦家族的几名男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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