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等记住了”春水流沉声说道。
“汝等可以加入禁军啊?禁军难入边军亦可啊?然后朝廷可与汝等军资啊?”王忠嗣突然说道。
赫连水渊与春水流,还有阮少雄独孤心慈均愕然。
独孤心慈揉揉脸,笑道“王小军神,汝等天骑佣兵团与某等不同,汝等是天子亲兵,某等是野生佣兵,汝虽是燕天骑团长的亲徒,但汝明晓佣兵的意义么?”
独孤心慈先还是带着笑意却脸色越来越严肃。
“佣兵,可是个古老的行业”独孤心慈幽幽叹道“佣兵是什么?佣兵代表自由,佣兵的自由是什么?天地何用,不能席被。风月何用?不能饮食。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
独孤心慈豁然肃立,赫连水渊、春水流、阮少雄、陈一眉还有耶律双、全一权、马南天、阿空均随着起身。
“某等为何做佣兵?某要让这天,再遮不住某的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某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某的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对,某要让这天,再遮不住某的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某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某的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八个佣兵齐声跟着怒吼。
王忠嗣不知所措,脸色如血的看着八个同行。
边上一桌的白玉京等人尚在玩闹拼酒,此刻听到这边的吼声亦是悚然而惊,那边一桌的小娘子们亦知这燕唐的五大佣兵团的人聚集是盛事,未做打扰,此刻听到这边的怒吼均是面面相觑。
“某要让这天,再遮不住某的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某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某的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倭国刀客新佑卫门听到此语亦是激愤不能自已,跟着吼道。
“某等是佣兵,雪山冰海阻挡不了某等的脚步,刀林剑雨泯灭不了某等的信念,强权意志阉割不了某等的尊严,自由是某等佣兵的追求,生不自由毋宁死”独孤心慈继续吼道。
“生不自由毋宁死”八个佣兵继续跟着吼道,这回连王忠嗣亦被激起血性跟着怒吼。
独孤心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颓然落座,嘶哑着声音吟唱:
战火照亮甲胄,
马蹄铮铮,旌旗傲首;
烽烟寥,志当酬;
咏出秦风不朽,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古道连台朔漠,
秦关夜月,煮酒阡陌,
手持利剑长戈,
凛然气吞山河;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乱世锁征尘,
共赴家国恨,
夕阳血色沉,
千载立雄魂,
佣兵不世业,
征战定乾坤;
壮士埋骨山岗,
鼓角铮鸣,风雨沧桑,
浴血十里疆场,
挟风弹铗高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吟唱曲调为商羽调,深沉悲凉。
这是佣兵之歌,近年来传遍各个佣兵团,最初的出处即是远东,一众佣兵自然吟唱过无数遍,即便是身在京畿的王忠嗣亦是唱的响亮。
一众佣兵自然歌喉不佳,出声如磨刀,最后干脆即是嘶吼,但那股铁血和悲凉,无论是素来欢快的小精灵巫灵舞,还是高傲的魏初晴,均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一众武举口瞪目呆的看着近乎发疯的九个佣兵,默然无语。
独孤心慈与几个佣兵连唱两遍,各自落座闷酒一杯。
“某已不是纯粹的佣兵了,某希望佣兵精神长存不死,敬死难的佣兵兄弟们”独孤心慈又倒酒一杯缓缓泼洒在地。
“敬死难的佣兵兄弟们”几个佣兵学样。
独孤心慈闭眼眯了一会,然后睁眼,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某等佣兵男儿休作女儿状,小狐狸,擦干眼泪,某等饮酒,今日那个不醉倒即是棒槌”
“某才未流泪,佣兵男儿流血不流泪”春水流强做欢颜。
“来,独孤天星,某等先来三杯”赫连水渊喝道。
“谁怕谁?某今日就是独孤天星,远东佣兵魔狼天星,汝等的天星耶耶一人挑汝等九人,看某灌得汝等求饶”独孤心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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